阴差阳错却是如今这个结果,秋琬也不知该不该怨,这一路舟车劳顿,体虚乏力,在塌边坐着已经开始困顿。
见她如此,一旁的白荷也是忍不住暗自落泪。
待到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秋琬便已经醒来,四处唤了白荷一声却见没有回应,兀自起身之后才在门槛边上见到了疲累至极,靠着墙壁睡着的她。
“起来罢,如今天色尚早,去塌上好生歇息一下。”
“殿下心慈,白荷心中感激,不过这会倒也觉得又有力气了,趁着天色早我得赶紧把这屋内的擦洗一遍。”她心知秋琬比她更要委屈隐忍,听了此话心中倒是说不出的滋味。
外头两个小太监一大早的还在对面回廊上睡着,另两个婢女也各自卷了被褥睡的香甜。
这般不识规矩没有抬举,秋琬气在心头,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白荷见状也是气愤不过,正要上前喊醒几人,那其中一个婢女却忽然动了动身子,低头看了身边几人,悄摸的起身,远远的冲着秋琬行礼,又踏着碎步到了近前,低声道:“给娘娘请安。”
说着话又回身一眼见无人醒来,才又道:“王后素来不爱繁文缛节,更恨铺张浪费,但对宫内下人却是宽厚仁慈,将这些个宫人身子也养懒了,娘娘莫要见怪。”
说话的婢女行事机警,说话也有分寸,面上却依旧瞧着有几分怯生生的样子。
秋琬见她尚有几分礼数,便又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今多大了。”
“回娘娘的话,婢女千果,今年十六。”正说话的时候,那几个宫人也醒了过来,远远的见着千果这头,忍不住嗤笑着道:“没骨头的奴才,狗也知道见了骨头才撒欢呐。”
这话音说的极大,分明就是要让几人听见,白荷听着心中气急,千果更是面红耳赤,秋琬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莫要回应,随即几步向前,缓缓道:“我素来事少,身边留这两个宫人已经够用,你们三个,打哪儿来,回哪儿去罢。”
白荷听得这话却有几分不解,但众人当前也不便详询。
而如她所料,这三人听罢面上一愣,却好似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秋琬一袭气话罢了。
“你们不走,我便再去禀告王上,我这宫中只留得下拿自己当人的宫人,要执意做狗的还是趁早走罢。”她这话说的慢条斯理,明明无人替她做主,听着倒是很有底气。
那三人显然没料到眼前的软柿子里头还长了骨头,禁不住愣在原地,面面相觑,各自眸子一转,待了半晌,便齐齐往地上一跪,其中年纪稍长,也是几人中带头挑事的太监立时陪了一副笑脸,口中只道:“小的一时糊涂,言行多有不当,还望娘娘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