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仗着陆柏焓是高考状元就这么嚣张,你把村里的人都得罪了,你以为他会认为全是我们的错?”赖建波还就不信了,哪家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婆娘折腾出这么多事。
远山村可是陆柏焓的根,他再有本事以后总得落叶归根。
怎么可能会为了个臭婆娘,把全村的人都给得罪了。
“那你在村里嚣张跋扈了几十年,是仗了谁的势?我说的还有理有据,你欺负起那些人的时候,好像从来都不讲道理,比如去年分工抽签,你自己抽到去扫猪圈,结果当场翻脸,逼着挖水渠的徐家老大跟你换了个。还有……”
“闭嘴!”赖建波涨红着脸,打断了芮槐夏的话。
“现在不想我说了?那你刚刚跳出来,找什么存在感?”芮槐夏烦死他了。
他说要去京都,是看到躲在人群后的陆水生和敏秋花两口子,想逼着他们两个站出来。
她的热闹是那么好看的?
身为陆家的儿媳妇在外面被欺负了,他们不出头,好意思吗?
“若是今天但凡我没个理,我都不至于把事情做成这样。你们觉得家宝这孩子不应该被打,但这是我们芮家的家风,原来都没人站出来评理,现在也没什么必要再讨论这件事合不合理。
我大伯母抱着封建主义的糟粕思想,觉得女孩就是不如男孩,可上面都说了多少年了,生儿生女都一样,妇女也顶半边天。我们村谷场的墙上,还写着这样的标语,整个村子找下来,差不多意思的标语,至少有十个。
她这样公然叫板反对,说严重点就是对上面的指示有意见,这样的人只送去小黑屋都算是好的了。而我大伯则是想帮着我大伯母,对我动手,好包庇我大伯母的罪行。我不过就是一巴掌,他就成这样了,只能说他太弱了,还能怪我?”
芮槐夏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芮振国,有些小尴尬。
她这真不是有意的,不过是突然被攻击的下意识反应。
而且她也不是左撇子,左手使不上多少力,哪知道芮振国能这么弱,一巴掌就成这样了。
“一巴掌?怎么可能是一巴掌?”
村民们吓了跳,小小声的惊呼。
可看着芮家的人都没出声反驳,一个个都像看着怪物似的看着芮槐夏。
“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芮老汉见村里的人都来了,竟然没有一个能压住她的,连忙跳了出来反驳,“我们家好多年都没有再打过孩子了,你打家宝就是不对。”
“那是因为好多年都没有孩子了。我最小的堂妹今年十二岁,中间隔了九年才有的芮家宝,芮家宝在芮家是什么地位,谁敢打?”芮槐夏根本不给那些村民去附和芮老汉话的机会,出言讽刺。
那些村民根本不在意他们这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芮振国,然后又看了看面瘦的像风吹下都能倒的芮槐夏。
一个个眼睛里都写满了审视和斟酌。
“所以你大伯这样,真是被你一巴掌打的?”老村长沉着声,一脸严肃的问。
“我那是正当防卫,他冲过来打我,难不成我要站在那被打不成?若是大家觉得我有问题,那我们就去县城的派出所,让警察来评评理。”芮槐夏脸色也冷了下来。
话说的理直气壮的,半点胆怯和妥协都不曾露出。
虽然时代在变好,可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就算是放到几十年后,照样没什么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