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话说出来,却是连鬼都骗不了。
这年头别说是做媳妇的拉去批评教育,会被夫家扫地出门。
谁家的汉子要是也这样丢人,媳妇照样能扔下他,跟别人跑了。
“芮振国!你这男人有没有良心!我跟着你吃不饱、穿不暖,每天做牛做马的带大三个孩子,现在你竟然因为个死丫头的话,逼着我去死!”项月桐从地上爬起来些,猛的扑向她身边的男人,巴掌一下下拍在他大腿上。
乡下女人从小就下干活种地,力道大的惊人。
这样拍两下,疼的芮振华脸都死死拧在了一起。
忍了半天,他才强压下想一脚踹开项月桐的动作。
“孩子他娘,这事也不是我要做的,你也看到三丫头是什么态度,总不能让我们老芮家的人一起去死吧?”
“我不管!她说让老芮家的一起死,你们就害怕的把我推出去?你当我去了大队上,就不会把你们全攀咬出来?芮家可不是只我一个有封建糟粕的思想!
刚刚我们商量时,谁没说过芮槐夏不过个丫头片子,就应该把钱全都扒回芮家,来贴补家里的男人!你们若是敢把我交到大队上去,我就把你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给抖出来!要死大不了就一起死!”
项月桐面目狰狞瞪了圈所有人。
芮振国恼羞成怒,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你是蠢吗?你想把你儿子和孙子一起送去批评教育?”
项月桐捂着红肿的脸,面色有些纠结,可最后还是不服气的反驳,“那马雪兰和芮庆国还是芮槐夏的爹娘呢,她怎么就舍得把芮家所有人都给举报了。”
“因为我没良心呀。”芮槐夏满不在乎的嗤笑了声,“反正他们两个也想剥削我,去供着芮书峰那个废物,那我干嘛要管他们的死活?你们觉得不服气,可以去告村长、去告大队长,看看谁能治的了没良心。”
这年头没良心的多了去。
嫌弃父母老了,不愿意照顾,闹着要分家的。
好吃懒做,抢家里钱去外面混日子的臭小子。
还有那泼辣的儿媳妇。
村里这样的人不要太多。
管的了吗?
管的过来?
看着那张嚣张且狂妄的小脸,别说项月桐了,芮家所有人都被气的呼吸急促。
可有什么办法?
家宝被她抓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今天是一定要逼死我?”项月桐咬着牙,眼眶红了圈,却不服输的硬生生憋着,不肯落下。
“不是你先想逼死我的吗?我妈什么德性,我还是清楚的。能去县城医院享十天、半月的清福,她肯定跑的比兔子还快。更何况都到了县城医院,每天被我照顾,她那爆棚的自信心,肯定认为能从我手上抠出钱来,怎么可能还会搞这么多名堂?
若只是我爸去拽我回来,我可能还不会怀疑,但连我奶都出动了,那说明什么?说明你们有人心脏到,正在惦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排除我爸妈、再排除指使不动我奶的小叔小婶,可不就剩下这大房里的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