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犀点了点头,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之中:“我相信你。”
…
御殿中,
妖冶的女人跪在主位前,在男人话落后,不顾君臣礼仪的一站起身,满脸震惊。
“不去!我不去和亲!”
“皇兄你明明答应我的,要将许行赐给我做男宠!怎么能让我去塞外蛮荒之地嫁做人妻,受尽苦楚。”
云千掀了掀眼皮,似乎是早就料到她反应会如此过激。轻轻叹了声气:“西国国主正值壮年,你嫁过去名分必不会低,自是恩宠无限。荣华也不会少于如今半分。”
“那我也不去!”长乐甩袖怒喝,就要离去。
“国家大事,岂是儿戏?平日里娇惯也就罢了,如今怎能不分轻重?若你此次不去和亲,两国开战,边塞的子民必然饱受战乱之苦!”
“皇兄休要对我讲这些深明大义。”女人没有回头,背对着男人语气不冷不淡的,带着几分冷峻:“我不是君主,我也不在乎世人的死活。我也没有义务保佑着他们安居乐业。我只想过好我的生活。”
云千不屑的冷笑:“你的生活?淫靡奸秽?还是饮酒作乐?你身为皇室子女,所做之事皆身不由己。这是命,认命吧,长乐。”
“我不认。若皇兄非逼我如此,就怪我一死了之。”女人冷冷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云千有些烦闷的扶了扶额,转身间,不知为何竟一时踉跄不稳。他扶着桌角,勉强站稳了身子。
“来人。”
喑哑着声音唤了一句后,门被突然推开,穿着侍卫服的人走上前恭敬的跪下。
“皇上。”侍卫下低头,等待命令。
“传朕旨意。长乐公主,三日后前往西国和亲。在此期间,须得在公主府内好生准备,派人严加护卫公主安全,不得让她离开公主府半步。”
男人一字一句的说着,忽觉心如刀绞。脑海中,十几年前那个穿着红色裙子扎着双髻跟在他身后唤哥哥的小丫头,如今长大了,要背负属于她的命运了。
“是,皇上。”
侍卫领命,利索退下。
…
长乐烦闷的在宫中走着,看上去气恼的紧,一路上把附近开的正好的花都给拧了下来,然后扔到地上狠狠踩着。
她走着走着,正好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安犀。见她身后的婢女拎着食盒,想必是要前往皇上寝宫。
或许…太后能帮她说几句话开恩呢?
长乐想着,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跑了上去。不像平常那样娇蛮无礼,直接跪下给安犀行了个大礼。
“母后万安。”
安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跪拜搞的有些云里雾里,下意识的怔了怔。
“起…起来吧…”她有些仓皇的开口,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长乐笑着起身,满脸明媚。抬眸间,正好对上元元的目光,见她一脸讥讽与不满,倒是别有大度的没放在心上。
元元也是一愣,平日里她一定会蛮横的惩处自己无礼。怎么如今…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母后…”长乐亲昵的挽住安犀的胳膊,撒娇的喊了一声。那做作的模样,让一旁的元元一阵恶寒。
“咦惹…”元元出于本能反应的打了个冷战。这不重不轻的一声,恰好传进了长乐的耳朵里。
长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了礼仪,收起那套拿来对付男人的手段,大方的咧嘴笑了笑。
“母后可否帮儿臣一个忙?”她半眯着美眸认真询问。
安犀早知她一反常态,肯定是有求于自己,干脆不再理她,径直就要离开。
“哀家还有事。”
长乐跑上前,伸出胳膊,有些无赖地拦住她:“我知道之前一直对母后出言不逊,是我不对。好在母后宽宏大量,从不与我计较。”
“可是如今…”长乐欲言又止,干脆再一次跪了下来。将头深深埋下,对着安犀叩首:
“眼下只有母后能帮到我了。”
长乐将话说出后,安犀忽然觉得有些同情她,虽身为一国公主,生来荣华富贵,却也不是事事都由自己做主,便如现在。
不过她还是答应了长乐,替她劝诫皇上几分。
…
御殿中,
云千正提笔在书案前批阅奏折。精细的竹笔,沾着那朱砂,在纸上勾勒出隽美的字迹。
果真应了那句字如其人,一样俊美倜傥。
安犀走到殿前时,对着守门的太监询问:“皇上可在殿中。”
太监彬彬有礼的俯身一笑,“回太后,皇上这会正在批阅奏折呢,奴才马上就去禀报。”
太监说着转身就要进房,安犀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通传。
“不必劳烦公公了。”元元笑着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随后跟着安犀一齐进了御殿。
安犀进门,见男人正低头认真处理公事后,突然有些不忍打扰。她回眸,伸出手示意着把食盒接过。随后眼神示意元元退下。
走上前,轻轻将食盒放到书案前的餐桌上。
男人听见声音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惊喜:“母后怎么突然来了?”
安犀笑了笑,没回应。打开食盒,将那盘玫瑰酥拿出来,端到了案桌上。
“正是玫瑰好时节,也不知道皇上爱不爱吃玫瑰酥,今下午亲手做了些,想着给你送来。”
随着女人话落,男人立马回应:“朕爱吃!”
那莽撞激动的样子,像极了着急证明的小孩子。逗得安犀忍不住低眸轻笑。
“既然爱吃,不如哀家明日再做些玫瑰粥送来吧。”
男人惊喜之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母后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