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的风波一旦过去,以后还能怎样拿霍家问罪?
打铁还得趁热呢!
庆帝迟疑,嘴角不停抽动着,那种想干又有诸多顾虑的纠结,挠得他心里堵得慌,再加上身上时不时奇痒无比,他瞬时就心浮气躁。
秦正松为首的那些大臣世家,立场依然坚定,认为霍家功过相抵,不存在任何过错。
百姓只会感激他们,绝不会因为隐瞒女子身份而有其他想法。
庆帝咬着牙,心思摇摆不定。
秦正松再言:“霍将军究竟是不是女子,现在还没有求证,现在双方大战在即,风口浪尖冒出这等消息,真是其心可诛啊!”
庆帝心口一窒,心里的天平彻底倾向秦正松。
只是赵宰辅的地位举足轻重,不到万不得已,庆帝不想得罪。
何况赵家是支持穆洵的,他怎么也不会不断穆洵的左膀右臂。
思忖一瞬,于是朝谢靖问道:“谢爱卿对此事怎么看?”
谢靖闻言,微微颔首:“皇上,事有轻重缓急,当下还是以边关战事为首要吧,以后的事不都还是您说了算。”
庆帝紧皱的眉宇舒展,谢靖才是最能给他台阶下的人。
他摆了摆手,语气低沉:“此事暂且作罢,赵宰辅忧国忧民着实辛苦,可是霍北霆还有女儿女婿在京都,朕相信一时闹腾不起来,边关得有人守住,大庆才能确保繁华。”
众人皆垂首,高呼皇上英明。
赵宰辅心里不爽快,敷衍地附和着。
秦正松清楚,皇上是无奈之下才如此,明知前线紧张,却在军饷方面装聋作哑。
反倒是无关痛痒的晋州,物资提供得极其丰厚。
厚此薄彼,真是让人心寒。
退朝后,谢靖匆匆回府,院子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他眸光一凉:“你来做什么?”
付瑶手中端着热茶,笑魇如花地说:“夫人待我很客气,当我是你的故人,真是受宠若惊。”
谢靖不耐:“说人话。”
付瑶收敛起笑容,起身缓步上前,在他身前驻足,傲娇地仰起脸:“谢靖,我是来跟你告辞的,我啊得去宁江,看谢家小世子打仗呢。”
谢靖捏紧拳头,冷冷地说:“别打他的主意,否则你的女儿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付瑶怔了怔,嘴角浮出一抹凉薄的笑:“我的女儿…”
谢靖盯着她:“如果景枫有什么闪失,天风寨少主休想活命!”
付瑶笑出声,眸底一片氤氲:“果然,绝情的男人是六亲不认,谢世子是何其幸运啊,能让你这老狐狸如此在意。”
谢靖拂袖,不想与她多纠缠:“不送!”
话落,他从她身侧而过,疾步去了书房。
付瑶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明明他是负心汉,是他害得她家破人亡,最终理直气壮的还是他。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