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贤明住着的那个院子已经被下令封了起来,里面的奴仆哭天抢地也没有用。整个谢宅西府因为这件事情,轻易不许走动,人人身上都携带着驱蚊香包,每个房间都重新装上了夏日的纱窗。
虽然苏木口口声声说不会管,但当袁贤明的院子里第二、第三个人相继得了疟疾,且还有向城内外蔓延的趋势时,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疫灾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降临世间,谢刺史急得直跳脚,底下的县令更是急得满头包,一边请医问药,一边派人加急向朝廷奏报。在大唐,人口也是计入吏部考核的,跟当官的官途息息相关。
因为隋末的战乱以及这些年李世民对外的频频用兵,全国户口数已经由隋朝的5000万户骤降至300万户了。所以政府是大力鼓励寡妇再嫁、早嫁早生,晚婚晚育在这个时代是要被罚款的。而多生多育的,自然也有嘉奖、补贴。
如此形势下,一场来势汹汹的瘟灾不仅对于百姓来说是灾难,对官员何尝不是。
谢宝安虽然是因为谢阀的地位才当上的刺史,并不必担心自己的官位,可他能高枕无忧,他手底下的人就未必啊。若处理不好,又给了朝廷一次削弱他们势力的机会。
而且他着急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些,不管怎么说,他们谢阀世代扎根岭南,岭南的人口对他们来说,其实比对长安朝廷更重要。尤其这次的疟鬼还出现在了他们谢家城里,情况可以说是糟透了。
医疗落后的时代,对于疾病的控制真的很无奈。染了疾病,不分贵贱,人人平等,正所谓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即便是在瘴疫疟疾时有发生的岭南,经验也没有高出其他地区多少。治疗起来除了使用些有毒的草药以毒攻毒之外,再就是心理学精神安慰大法,比如跳大神、画符和抱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