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笛青毫不客气地坐在另一边的石凳上:“你们在吃什么?我也要吃。”
银川临淡淡道:“只是寻常素斋而已,公主不会喜欢。”
听到这女子是公主,长安连忙站起来行了礼:“民女参见公主。”
夜笛青有作为公主的骄傲,虽然她现在不喜长安,却不会难为她:“起来吧。”
“谢公主。”
夜笛青看着桌上的素斋,虽然她确实不喜欢,但是,“银川临,你又想赶我走。”她话里有七分确定,三分委屈。
银川临:“是。”
这不留情面的话让夜笛青气极,但是这种话她早听了很多次了,“银川临,我说过,你是赶不走我的。”
银川临没有再说话,只品着手里的茶。
长安有点坐立不安了,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好像不太适合在这儿。
“那个,我就先走了哈,你们慢聊。”
长安走后,夜笛青见没了外人,神色耷拉下来,“银川临,你就当真这么心狠吗?”
银川临忍着心里的冲动,手指微微蜷起,“我以为这几年公主瞧得清楚。”
夜笛青低声吼道:“不,我不清楚,银川临,你就是个懦夫!”
吼完,夜笛青就跑开了,没有看到身后那人伸过来的手。
银川临嘴角含着苦涩,默默收回手,是,他就是懦夫。
冬阳看着气势一下子卸了,满身颓废的公子,心里着急又难受。
长安离开那里后,一方面好奇两人的关系,一方面又遗憾自己没吃到素斋。
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归青去买了把伞,主仆两人慢悠悠下山去了。
到了山脚下,车夫正正好在旁边等着她们,“小姐。”
“嗯。”长安有气无力地应了一下,爬上马车。
靠在软枕上,她开始思考起刚才的事情。
银川临,是刚刚那个公主口中说出来的。这个名字她听过,前大将军,曾戍守边疆数年,从无败仗,也因为他,敌人不敢踏进荆朝半步。
然而五年前一战,虽然最后胜了,但是双腿却落了残疾,再站不起来。
后来他辞掉了大将军一职,只做一个闲散人。虽然皇上万般挽留不舍,但他站不起来已是事实,最后也应允了。
长安一阵唏嘘,大将军啊,想到那骑马战沙场,一人一枪的场景,也是令人热血沸腾,而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
她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是这次,好像动了恻隐之心。
手缴着头发,她没有看过他的腿,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医治好他,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心里想着事情,马车突然一个抖动,差点把长安抖出去,还好归青一手抱住她,一手拉住了车窗。
车夫停好车,连忙向里面告罪:“小姐赎罪,我刚刚没有看到前面有个大坑。”
长安稳了心神,掀开帘子一看,路上一个有半个轮子深的大坑,刚好在下坡的地方,就算看到了也刹不住车。
“没事,车如何,可以走吗?”
车夫一脸为难:“右轮子坏了,这里没有商铺,得找人来修,来来回回怎么也得两个时辰。”
长安和归青先下了车,想让车夫卸了车骑马回城,再架一俩马车来接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