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夫封原侯,事情隔了半年,直到他回家“尽孝”,绛侯这面方才得知,古代没有电话的时代,消息流传其实格外缓慢的,刘闲这次也算利用了此点,故意让周家人别声张,不然的话作为绛侯继承人,周胜之就算娶八个公主,也得急疯了!
事情静悄悄起,在静悄悄落,是最好的局面,真要闹大了,就算文帝也一定会毫不留情痛下杀手,吩咐了虞布一句,刘闲是轻松的禁不住重重抻了个懒腰,又是自顾自的打着哈欠说道。
“另外派人告诉张先生,准备车马,一会儿咱们也速离长安城,此地不宜久............,呃呃呃呃厩公公!”
刚从那栋对着长安大牢的民宅转身出来,头戴乌沙高冠,两道长绳顺着发簪落下来,身穿土黄色寺人长袍,最常在文帝身边侍奉的太监张厩领着两个小宦官,竟然好整以暇的堵着自己门迎接在那儿,看着他笑容满面的模样,刘闲心头顿时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额头上热汗直冒,悲剧的强撑出个笑容来重重一抱拳。
“老奴不敢当!吴国嗣子殿下,陛下有命,嗣子若是忙完了,进宫一趟,不知嗣子可还有事儿?”
“在下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劳烦公公引路!”
更是后背直冒凉风儿,刘闲悲催的抱拳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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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次文帝还不想收拾他,因为张厩乐着让刘闲也换了套寺人的衣服,然后引着他从长乐宫角门进的皇宫,文帝也不想暴露他刘闲无诏擅自返京之事儿,至少让刘闲松了口气儿。
不过这次让刘恒逮到,足以在皇帝和征北将军之间构成一道新任裂痕来,又让刘闲一边走一边悲催着。
还是那间椒房殿,引着刘闲进来,张厩甚至都没有汇报刘闲的名字,仅仅笑着重重一鞠躬,报了句君已带到,就出了去,剩下刘闲一人儿,面对着阴沉着脸侧着身子,拿着竹简眉头紧锁看个不停的文皇帝,脑门更是热汗珠子哗啦哗啦流淌个不停。
不过没招,跪着等着吧!真有点像是犯错的小孩儿那样,耷拉着个脑袋瓜子缩成一团儿,刘闲悲催的在心头想着借口。
足足好一会儿,似乎终于看完了这本上奏文书,文帝吧嗒一下把竹简撂下,一个机灵,刘闲赶忙急促的一俯首,厚着脸皮先套近乎起来。
“儿臣贤,拜见陛下。”
“哼!”
眼神阴沉而睥睨的瞄了一眼刘闲,文帝并没有说话,深知脸皮越厚,板子越轻的原则,刘闲是急促的又叩拜了下来。
“儿臣在北方,得匈奴人一牛肉烹饪上法,曰熟成,臣特意些些上等熟成牛肉,来进献给陛下!”
“汝应该知道,朕抓那老周勃用意如何!”
到底是文帝,开门见山,压根不理刘闲得套近乎,听得底下刘闲再一次悲催的一激灵,殿上,刘恒却是越说越恼火。
“汝要凉国,朕答应汝凉国,汝要征北兵权,朕又将北两郡全权托付给你,汝要人,朕就允你到代国河东拉人,如今,汝还管到朕头上了,他日,汝是不是连朕这顶帽子都要了?”
真不愧是父子俩,刘启气急了,抡起棋盘给刘闲脑瓜子开了个瓢,文帝刘恒气急了,直接将头上板子那样的冕旒冠给薅了下来,照着刘闲脑瓜子狠狠扔了过去。
能躲也不敢躲啊!祈祷着别一帽子给自己送侏罗纪去,硬着头皮,刘闲硬挨了这一帽子,咣当一声脆响,他脑袋上当即就被砸出个大包来,血也一下子流了出来。
不过还好,不声张就是不想把事儿闹大,眼看着刘闲被自己砸的眼冒金星模样,心里气儿可算消了些,阴冷着脸庞,皇帝陛下又跪坐了回去。
“说说吧!到底为了什么?”
“回.......,回陛下,这次随着原侯周亚夫去曲沃城讨要封人,儿臣看上了绛侯家九女,并且私定终生了,结果没等向绛侯提亲,就遭遇到这等事儿..............”
“为了一个女人,汝胆敢干涉朝堂大事儿,汝当朕是三岁孩童不成?”
听着刘闲狡辩,这一句话却又是气得文帝豁然越起,暴怒的咆哮道,但尽管脑袋瓜子丝丝的疼,刘闲依旧硬着脖子回答着。
“陛下知道儿臣无故返回长安,也应该知道这几日,儿臣一直与周家九女待在一起吧!陛下若是再不信,就将儿臣也关进大牢中,严刑拷打几十天,再行对照儿臣供词,如何?”
这一句,真把文帝刘恒气无语了,要真到了把刘闲关起来拷打这一步,还轮得到他进宫挨打?拳头狠狠砸在了案几上,刘恒更是愤怒到发疯的咆哮道。
“为了个女人,汝一个河南侯,未来朝廷西部屏障的凉王不惜以身试险,和朕作对,真亏得朕高看你一眼,把大汉北疆托付给你!如此儿戏,汝成何体统?”
“陛下,那周家老九是儿臣第一个喜欢的女人,若是连自己女人泪眼婆娑哀求的事情的不敢干,大丈夫这点担当都没有,儿臣又凭什么担负陛下所托的重任呢?”
终于,文皇帝又是气得无语的坐了回去,旋即拍了拍巴掌。
“来人,取药布绷带来,为.........,为这个不知好歹的大丈夫包扎上,省得污了朕的椒房殿!!!”
听着皇帝愤怒的吼声,刘闲心头真是重重一松,皇帝的愤怒,暂时是对付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