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周九柯立马偃旗息鼓,尽管不服气,却依旧咬着银牙低着秀首退到了一边,刘闲嘴角禁不住勾起一股子笑容来。
到底还是个小丫头啊!
“刘总,这位是张井张屯尉!”
随着窦建成的邀请,地窖另一头,又进来个穿着官府黑色公服,身高格外魁梧,一张粗犷的椭圆脸满是阴沉凶狠的人物来,来人也格外的警觉,手一直下意识扶着刀柄,看到刘闲与缩在一边的周九柯之后,他眼神还好像狼那样微微一缩,睥睨的打量了两眼,这才勉强拿开握刀的手,抱拳一行礼。
“见过刘总。”
这个总都让刘闲弄烂了,长安城财大气粗的财阀富商可以自称总,长安郊区,小杂货铺子店老板居然也好意思称自己为总,虽然有总代理,总经理,总裁三个等级,可光提一个总,谁知道你是啥身份,行礼过后,他依旧是警惕的继续将刀把暗暗握在手上。
相比于张井的警惕,刘闲却是太知道他的身份了,在大汉王朝都显得颇为神秘颇为重要的小人物,长安狱吏。
汉武帝时期的酷吏张汤,江允,还有韩安国传死灰复燃的故事,里面的主角都是眼前此人的同行,甚至历史上他虽然没留名,但也算是留下了事迹,因为他是主管周勃的狱吏,让周勃在出狱之后都曾感慨,余曾统帅过百万大军,然而怎么知道狱吏才是最尊贵的呀!
对刘闲而言,这人倒是很好拿捏,因为他欠自己钱!不知道是好喝好赌还是打点应酬,反正这人欠了吴国银行一屁股债。
“屯尉务惊,许负夫人为在下算命,言屯尉乃是在下的贵人,所以突兀相邀,还望屯尉见谅。”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格外有社会人范儿,刘闲笑着递上去了个盒子,沉甸甸的,右手还是在背后握着刀柄,左手接过,张井这才又是迅速打开,下一刻,他忍不住颤抖了下,右手也没当即转回刀柄上,而是僵在了盒子边上。
里面厚厚一叠,都是他亲手签写的欠账借条。
“别急,下面还有呢!”
听着刘闲社会大哥范儿十足的笑语,又是打开盒盖向下看去,闪烁的火把中,一股子金光照耀在了这人脸上,浓郁的贪婪也是在他眼底绽放出来。
不过也不愧是大汉帝国最接地气的社会人级别公务员,盖上盒子,没忙着收,他眼神更加锐利阴沉的看向了刘闲。
“要余做什么?”
“听闻绛侯羁押在贵署,劳烦阁下照顾照顾,就是平日里用小皮鞭抽一下,蜡油子烫一下,烧烧胡子,抽抽耳光之类...........”
“混账,你要干什么?”
没等张井说话,一边的周九柯却是忍不住尖锐的怒吼出来,可没等她再一次揪住刘闲衣领子,忽然猛地转过头,刘闲那双闪烁着火光,幽深的眸子却是看得她身子一僵。
在刘闲眼神严厉的警告撇动中,忍着冲出口的怒气,周家老九狼狈而不甘的低下了头退到了一边。
“家妻献丑了,张屯尉见笑!”
再次回过头,刘闲又是很腹黑般的笑了起来,这声家妻,却是听得周家老九再次哆嗦了下,头也在阴暗处底得更低。
姑娘没娶,先买凶把老丈人捶一顿,不知道刘闲是否良心发现了,他又笑着补充了两句。
“绛侯毕竟年岁大了,不经折腾,面上过得去就成了,您明白吧!”
又是“特殊照顾”,又是“不经折腾”,看起来够矛盾的了,不过张井毕竟是专业人士,除了绛侯周勃的身份让他心跳猛烈了几下,剩下的业务倒是门儿清,完全把刀放开了,双手捧着盒子,他是重重一抱拳。
“在下明白,刘总放心!”
“如此甚好!那在下就不耽误屯尉公务,告辞了!”
说完,真好像电影里的大反派那样,扯着周九柯的小手,刘闲转头就走。目光阴沉的目送着他离去,还有窦建成也是傲慢的转身而走后,这狱吏眼神中贪婪再也掩饰不住,急促的就把欠债文书掏出来,塞到火把上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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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闲这穿越来的“房车大奔”还是颇有好处的,厚实的车厢,里面干点什么事儿外面都不知道,先进了车厢,周九柯刚落座,不想刘闲又是冷着脸挤到了她身边来,再一次霸道总裁气十足,阴沉的哼道。
“愚蠢的女人,你忘了这次是怎么定计划的,长安一切都听孤的!”
“哼~~~”
自知理亏,这妞气哼着,将秀首猛地向边上一撇,不想刘闲得寸进尺,巴掌猛地捏在了她尖细的下巴上,将她秀首硬生生掰了回来,左手则是拍着自己大腿,继续板着脸生硬的喝道。
“自己跪过来,领罚!!!”
“你不要太过分!!!”
“快点!!!”
愤怒的瞪着他,周九柯的拳头都拧得咯咯作响,可在刘闲死板着脸阴沉的目光压迫下,她又是屈辱的低下了头,旋即真的跪在了刘闲大腿边,下一刻,被刘闲拽着猛地趴在了他大腿上,这野妞亦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来。
脸上神色却再也绷不住了,穿越前的霸道总裁梦是被实现了个淋漓,刘闲得意的高高扬起了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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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这辆窦建成的“大奔”又是停在了车骑将军,当今国舅薄昭的府门不远处,旋即在不起眼的仓库里,刘闲和面红如血,恼怒咬着朱唇的周九柯又是亲眼目送着车骑将军府下人骑着采买三轮自行车,货斗拉满了白菜,掩盖着一口口沉甸甸的箱子进了薄昭的府邸。
另一头,长安幽深的地牢中,头发散乱,换上一套囚衣,狼狈落魄模样的周勃戴着沉重的手镣,和周九柯颇有点像,压着怒火时不时哼哼两下,冷不防监牢门被猛然打开,两只瞳孔发红的张大狱吏狠笑着走了进来,啪的一声脆响,一耳光就结结实实抽在了前丞相,绛侯的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