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石羊毛可以换取两坛子烈酒,不过孤要的是干净的羊毛,而且必须要将担子给添严了才行,不能松松垮垮的!”
听着刘闲的要求,顿了一下,那个脸上风霜痕迹深厚到就好像刀一样的老匈奴又是瓮声瓮气的说了一连串阿尔泰语。
“主上,他要求先带走一百石的烈酒!”
“凭什么?”
真是小女人,小心眼儿的紧,刘闲没说话,韩秀儿先拿出女主人护家的劲儿,尖叫着蹦了起来,可是在老匈奴残忍的眼睛却对她充满了不屑,仅仅看着刘闲。
用一石石糯米熬成将浆,去砌墙,刘闲舍不得,因为在他认知中,糯米是用来吃的,可给一百石酒,刘闲却大方的很,甭管什么人喝了,不是倒地上浪费就行,所以他是格外痛快的点了头。
“好,答应!”
“一百石酒,万一这些阴险狡诈的匈奴人骗了不会来怎么办?”
韩秀儿还是不甘心,叽里咕噜的在那儿尖叫个没完,鲜卑牧马人绝对是实诚小伙,这头她争吵间,还是一阵阿尔泰语翻译给了老匈奴人听,不想听得这老家伙跟屁股上点了炮仗那样,火冒三丈的也蹦了起来。
“主上,他说,不要将他们匈奴人与阴险狡诈的汉人相提并论,匈奴人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取了酒,送不到羊毛,他就用自己的血来偿还!”
这反应倒是让刘闲有些愕然了,眼看着老匈奴人激动地样子,顿了下,他终于再一次点了点头。
“告诉他,孤相信他们綦毋部,一会他走时候,让樊飙带人把酒送过去。”
听着刘闲的话,老家伙的神情也是愕然了下,片刻之后,他倒是行了个草原颇为隆重的礼节,右拳垂在心脏上重重的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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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高度酒的魅力还真是不一般,记得后世刘闲有个酒鬼亲戚曾经告诉过他,喝惯了度数高的酒,再回头喝度数低的酒,就感觉没味道了,张不疑与召谷离两个游侠酒鬼出去推销,就当着匈奴人的面,一坛子取一瓢,喝的醉醺醺的之后回去,剩下的酒带坛子一块儿遗留在地上,见到汉人喝过了,匈奴人也放心过来取用,如此上了贼船。
所以别看张不疑两人喝的好像醉猫那样,回来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俩是最办事儿的。
再然后就是搞外交真的好像破冰那样,虽然还是大半夜偷偷的交易,可是有了匈奴右部的綦毋部趁着夜色,用马驮着送来了一百石压得严严实实的羊毛这件事儿之后,附近尝到了烈酒滋味儿的其他部族终于开始学着有模有样,也是把压得严实,沉甸甸的羊毛源源不断的送进了云中城换酒来了来。
五月一,后世都是劳动人民休息的日子,刘闲的黑心羊毛纺织工坊却开了工,烟囱里,一阵阵黑烟熊熊燃起,生铁打造,快一吨重的巨大炉子中,水咕嘟咕嘟的翻滚着,不断有从云中守军中抽调的老弱工人打水来,然后送到内车间。
收来经过简单清理,将什么大块羊粪蛋,石头草棍去掉的羊毛,又被那些刘闲强征过来的女工们忍着炽热烫手,浸泡在加了些碱面的热水里,费力的清洗着。
劳动人民的坚信和资本家的丑恶在这儿是展露了个无疑,整个清洗房中,那股子浓郁的羊膻味儿让负责打水过来戍边军都快吐了,整个房间中都弥漫着难闻的水蒸气,一个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手都烫的通红。
不过没有劳动人民艰辛的劳作,哪儿有漂亮的衣裳,反复经过五遍清洗,又被川流不息的女工搬运到厂房楼顶晾晒,本来还带着点焦黄的羊毛就变成了那种可爱的奶油白色,而且味道也清淡的几乎闻不到牲畜的杂味儿。
接下来又是梳理的过程,这东西真是刘闲看着电视上穿越过来的,一个个无比细密的铁丝儿插成的梳子,也是被细心地女人们反复梳理着,由之前一束一束厚重的羊毛,梳成了格外细密精致的蓬松纤维。
梳理好的羊毛纤维就可以拿到下一个厂房,由下一个分组的女工们开始分级,纤维比较粗而脆弱的下等羊毛纺成粗的毛线,那些纤维纤细坚韧的上等羊毛纺成格外细的线,就是那种扎昏迷了睡美银的纺车,成群穿着汉服的姑娘低着头坐在地上,格外细心地使用着巧劲儿摇动着纺车轮,咯吱作响声中,一个个线轴上,各种粗细精致的羊毛线渐渐厚实了起来。
若是游戏中,刘闲的云中城图标下,该是吧嗒一声系统脆响,解锁羊毛纺织品成就!
暴秦法家!能用暴秦法家之法来管理一群女人,这个吴子,还真是越来越让予惊奇了!
厂房门口外,贴着尚且倒塌了半边的土墙,捏着下巴,张不疑若有所思着,不过沉吟片刻,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子怪异的目光,左右张望一眼,竟然有三十几号上郡兵也是跟他一块儿拔着墙头,只不过他们面犯桃花,眼冒心形,一副看同辈中人的眼神让黑衣枪男这个四十岁老男人也是后背都尬得直冒寒毛起来,大袖拂面,就算已经衰落成隐秘组织的矩子老大都是头一次狼狈而逃。
不过另一边,张不疑的死对头韩大小姐也没怎么舒服,两张织布机,召春是沉静的玉足踩着脚蹬,素手穿梭如飞,一丈多细密的羊毛布已经被她针脚无比整齐的纺织了出来。
另一台织布机上就寒酸了,刚织出来个布头,还像蜘蛛网那样,七扭八歪的,猛地昂起头,韩秀儿娇俏的小脸儿是内牛满面,悲剧的长吟出了声音来。
“我纺不出来啊唔啊啊啊啊~~~”
“养你有什么用?今天纺不出一尺,别想吃晚饭了!!!”
黑心资本家丑恶嘴脸十足中,踩着凳子,刘闲得意的啪啪甩着鞭子,眼看着他冒着红光的魔眼,韩秀儿不得不打落门牙肚里咽,又好像不愿意做作业的小学生那样趴在了纺织机上,一边悲剧而笨拙的拉着织机受着压迫,一边在心头苦逼的呐喊着。
神啊,救救秀儿吧!!!
啪~
“哦呀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