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红蝶抬手接过,翻阅了几篇,脸上终是露出一丝欣喜:“多谢师父!”
……
哗啦啦!
飞瀑垂泄而下,砸落深潭,发出巨大的回响。
雾气萦绕的山谷内,修建着一座简易草庐。
草庐前,裴远探手一抓,一截枯枝落入掌中,劲气催动之下,枝条上泛黄的叶片簌簌飘飞,如利刃般疾射出去,深深刺入泥土之中。
枝条迎风一抖,裴远以枯枝为刀,蓦地一刀劈出。
劲气凝而不散,待得落向地面之时,却如雷霆般爆开,震得大地剧颤,方圆十丈之内宛如海啸,颠簸不休。
“《惊雷七式》……的确是一门好刀法,可惜了,只有三式!”
裴远自翻卷的沙尘中走出,一身青衫却是点尘不染,脑中浮现出这门刀法的法诀。
他目光瞧向了一侧,木桩子般立着的丁榭,外表虽看不出来,实则已被他祭练为纸人傀儡。
这《惊雷七式》刀法自然也是从丁榭口中迫问出来的。
同时还有更多关于丁榭的信息。
五岁的丁榭在被他送上船后,很快就被一批神秘人抓走。
这些人四处抓捕孩童,投入到一个山谷进行残酷的训练,只有展现出价值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
而这些神秘人,出自天命门!
是的,别看丁榭和铁翼卫合作,实则他暗地里的一重身份,正是觊觎文丘国许久的天命门弟子。
不过这《惊雷七式》却并非是他从天命门学来,而是丁榭自身的奇遇,出自一块天外奇石。
不过奇石内蕴的法诀不全,仅有前三式刀法‘惊雷乍破’,‘瓦釜雷鸣’,‘雷刀追魂’!
而且那奇石,丁榭也并未随身携带,毕竟奇石内蕴灵性,他玄胎未成,长久带在身上,无论肉壳还是精神都会受到压迫。
至于冷飞白,则是在被裴远探问出驭兽之法后,成为了雄霸的资粮。
“去将那块奇石取回来,还有探查铁翼卫,天命门中高手,尽量搜集各种秘法功诀……”
裴远对丁榭说道,随即一招手,“扑腾腾”一声狂风呼啸,一头大雕从空中坠落下来,轻盈的落到山谷中。
驭兽之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主要是将一股意念打入开灵异兽的识海,加以操控。
冷飞白做到这一点用了好几年,但裴远两次打开泥丸宫,又曾是玄胎中人,神意远在冷飞白之上,轻易击溃了他留在巨雕识海的意念,打上了自己的标记。
“好!”
丁榭平淡的一点头,掠上巨雕背部,旋即腾空而起,大雕一声唳叫,穿入云层之上。
……
涛起浪涌,江流激荡。
一艘高挂着天雄会旗帜的大船行驶在平沧江上,速度放缓,向着一侧码头停靠。
码头上,诸多力工忙碌的身影穿梭,搬运着一件件货物。
不等大船停稳,已然有一道身影从大船上跃下,却是个相貌英武,只留着板寸头的青年,其人背后背着一根手臂粗,黑黝黝,坑坑洼洼,三尺来长的铁棍!
“才不过一月未回,这广宁就大变样了啊!”
英武青年叹了口气。
码头上忽然传出道道惊呼,一众力工被人强行分开,转眼间十几人奔到英武青年面前,当先一人四十来岁,面白无须,眼神有些阴冷,乃是天雄会执法堂的堂主,名唤许立。
此刻许立神情却有些激动,到了英武青年面前,躬身施礼:“江长老,你回来真是太好了,那雄霸趁着龙头被害,窃据天雄会帮主大位,视我们这些老人如无物,他何德何能?失心疯了敢担此重位?还请江长老拨乱反正。”
“雄霸?好嚣张的名字!”
英武青年正是江林,淡淡笑了一声,语音轻描淡写。
关于天雄会近段时日的变故,他已经通过书信了解,正是收到了书信,他才会匆忙赶回来。
“那雄霸上位,其余长老就没有反对的?”
“他们哪敢反对?那雄霸新设了风雨雷电四堂,权力皆归了四位长老,他们欣喜还来不及!”许立愤愤不平道,随即又露出一丝忌惮:“而且那雄霸修为高深,确实是不好对付。”
“不好对付?”一把悦耳好听,宛如清泉流水的声音传来。
天雄会的大船已然靠岸,一个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的少年缓缓走下,在其身后还跟着个神情漠然,面如朽木的黑袍老者,一双手掌都拢在袍袖里,显得十分神秘。
那少年笑道:“半月前,江兄在清渠府以混天棍大破‘一字游魂’廖文星,将其打得重伤逃遁,这广宁城还有何人是他对付不了的?”
闻言,许立等人都是一呆,不敢置信的望向江林。
江林却是摇了摇头,淡淡道:“廖文星名头虽大,手上功夫却不算精深,只是逃命的功夫了得罢了,击败他也不算什么。”
许立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眼睛大亮道:“‘一字游魂’廖文星,可是那位金榜三十六位的廖文星?”
少年笑道:“除了他还能是谁?”
“太好了,这下子看那雄霸还敢猖狂?”江林等人皆是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