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杨铸嘴角露出一丝自嘲。
虽然他本身就是齐鲁人,平日里也为这个身份自豪,但前世随着自己阅历的增长和接触到的一些事,他不得不承认……在齐鲁的很多地方,的确存在着一些让人非常失望的事情的。
荷花城作为齐鲁省人均gdp最垫底的几个地方之一,在后世虽然有了许多进步,但在眼下这光景,用“乌烟瘴气”四个字来形容并不为过。
这个以眼下以农业为支柱产业的地方,其民风风俗并不如一般人想象的平和朴质,也并没有如同齐鲁许多地方一样的豪爽大气;
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荷花城人对外界的了解越来越多,人们心中的骚动也越来越明显;其实在杨铸看来,这不是什么坏事,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人的本能追求,内心的骚动和不甘平寂永远是社会进步的重要驱动力量。
但是……齐鲁根深蒂固的官本位思想、用人不当、发展上走了一些弯路、社会资源分配失衡等等原因混在一起,逐渐造成了这里的风气越来越浮躁。
在这种情况下,荷花城在这个年代成了齐鲁最先完成了“一切向钱看”价值观转换的几个地方之一,民间在商业上的一些操作手法让人愤怒之余,也免不了让那些在本地投资的企业颇为失望。
于是最近几年,不少外来企业纷纷撤离荷花城,导致当地经济肉眼可见地萎缩,从而形成了越穷-越浮躁-越走捷径-越发展不起来-越穷的恶性循环。
杨铸之所以会在计划书里强烈要求安插足够多的监察人员,为的就是防止有些人走歪路子,从而破坏他的计划和铸投国贸的商誉,其实说到底还是不太相信荷花城农业事业部的基层执行人员,毕竟这年头人人都信奉“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他实在不想把这第一单搞砸。
看到杨铸有些隐晦的暗示,林可染貌似明白了什么,眼中虽然有些怀疑,但联想到父亲的态度,终究还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我会再跟农业事业部的两位老总沟通的。”林可染合上笔记本站起了身子。
想了想,林可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小丫头:“司马青措,如果不想被记旷工的话,立刻给我回去上班!”
“啊?哦、哦!”小丫头慌乱的一批,赶紧乖乖地走了出去。
看着小丫头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林可染冷冰冰地对着杨铸说道:“杨铸,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
“不管我爸和李叔叔怎么看重你,也不管你在外面挂着几家公司;但你现在身为希望集团的职工,就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我不想因为你的生活作风问题而让整个部门的名字出现在纪检委的通告名单上!”
杨铸翻了个白眼:“我跟我女朋友亲热碍着谁了?纪检委还管人家谈恋爱?”
林可染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眼中的鄙夷更甚:“女朋友?那万清猗算什么?”
说完,便转身蹬蹬蹬地走了出去,留下一嘴牙疼的杨铸在那里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