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没想到一向温顺的鲍心愉会出言顶撞她。
佳琼是这样说过,可在你没来之前不是我一直在干那些活,凭什么你一来就改规矩。
说的佳琼,梅姐不由得想到鲍心愉是佳琼送来的,她们该不会有什么亲戚关系吧,看样子佳琼很偏袒她。
“你和李佳琼是什么关系?”梅姐用质问的口气问。
“你没听见吗,她叫我姐。”
梅姐气呼呼地说:“她还叫我梅姐呢。”
鲍心愉没搭理她。心说姐和姐能一样吗,她叫你姐是因为你岁数比她大,叫我姐是因为我是她前舅妈。
梅姐追问:“说呀,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亲戚。”鲍心愉说。
梅姐心里一抽,果然,天,她给鲍心愉难堪,佳琼会不会对她有看法?
梅姐转念一想,应该不是多亲近的关系,不然佳琼也不会让她来做这种活。
“什么亲戚。”梅姐问。
鲍心愉答不上来了,她总不能说她是佳琼的前任三舅母。
见鲍心愉不说话,梅姐得意了,她就说嘛,肯定是拐弯抹角的关系。
“规矩就是规矩,老板说的可以参考,但你也要审时度势,”梅姐一指抹布:“我们折中一下,一人干一天如何?今天就算我的。”
说完梅姐就颠颠地跑过去拿起抹布擦起地板来。
她们说话时,程掌柜一直冷眼旁观。
佳琼不是护短的人,程掌柜心里清楚,她之所以偏袒鲍心愉,还不是因为看上了她的能力。
不管怎样,鲍心愉都不是随便能欺负的,过去她不知这人的底细,以后不能小觑了她去。至于阿梅,她很快就要成亲了,听她的口风,嫁人后就不会在店里做事,就懒得管这个人的态度了。
鲍心愉当然看出了梅姐耍赖,她也不恼,笑嘻嘻地问:“地板我都快擦完了,怎么能算你的呢?”
“那算你的喽。”梅姐顺势把抹布塞过来。
鲍心愉没有再反驳,很利落地接过抹布擦起地来。
与其和梅姐继续吵下去争个高下,倒不如顺坡下驴,两个人以后还要在一起共事,闹的太难看也不好。鲍心愉明白,就算有佳琼为她撑腰,以后她什么杂活都不干也不可能。一起做事,还是相处愉快的好。
梅姐见鲍心愉服软了,知道这人不是不懂变通的人,但也不是软柿子,心里有了分寸,也就没再刁难她。
三个人接下来的分工很是默契,程掌柜年纪最大,来店里的时候最早,她只做账目,偶尔店里忙的时候也会搭把手招呼顾客,但是洒扫之类的活从不插手,由梅姐和鲍心愉一人一天轮流做。
傍晚,到了收工的时候。程掌柜家里有孩子,这个时候也该下学堂了,她交待了几句就匆匆回家了。
梅姐也回家住,她也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离开了。
店里只剩下鲍心愉一人,瞬间冷清下来。
她无处可去,就住店里,店铺有个后院,后面有三间瓦房,院子里还有水井,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她住着很是方便。
刚来那两天,她还一个人乐的自在。可今日她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承认也不行,明天乔三郎娶妻,她心里不好受。
和那个混蛋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说没感情那是假的。鲍心愉叹气,她对别人隐瞒了过去,可纸包不住火,别人迟早知道。
伤心也好,愤懑也罢,过去的终将会过去,她幸好遇到了佳琼,让她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还能活的有尊严,她还有什么好唏嘘的呢。
鲍心愉安慰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人还是要向前看,要对自己好,要活的开心。
她宽慰了自己好久,心情终于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