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信听见二人在谈话。 </p>
“又出什么案子了?”他随口一问。 </p>
仵作面色不好地摇头:“是命案,一位夫人在上香的路上被劫财害命后丢进路边草丛里,第二天才被发现,脸都让野兽给咬了,面目全非,都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p>
衙役也唉声叹气,这种看不出相貌的尸体,根本就是无头案,想找到尸体的身份很难,更别提破案了。 </p>
“带我去看看。”司徒信对“面目全非”这四个字很敏感,郑淮和其家属不也是被烧的面目全非么。 </p>
衙役当然乐意,他正愁怎么破案,有司徒信这个破案能手在,说不定就能帮忙找出线索。 </p>
“五哥陪你去,我去叫穆大人?”衙役想着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p>
被他称作五哥的仵作正想同意,就听见司徒信说:“不用了。” </p>
最近他都是落那小子下风,他想找个机会扳回一局。 </p>
五哥一听就说:“芋头,你快带路吧,穆大人那么忙,咱们怎能耽搁那么多人。” </p>
衙门的人都有外号,就像他们俩,一个叫五哥,一个叫芋头,大家互相称呼别号习惯了,大名反而很少有人叫起。 </p>
司徒信客气地说:“劳烦芋头兄弟带路。” </p>
芋头很是受用,殷勤地引领他来到衙门后院。 </p>
地下室是不能放了,那里臭气熏天,看守的衙役都有意见,提出好几次要将他们下葬。不过这牵扯到朝廷命官,陈守也不敢自作主张,这都要看上面的意思。 </p>
而司徒信和穆秋,根本没有让他们入土为安的意思。 </p>
这具女尸就放在后院的一处空屋子里。 </p>
五哥说:“面目很惨,大人要做好心理准备。” </p>
纵然有仵作提醒,见多识广的司徒信还是被吓了一跳。 </p>
女子的衣裳都被撕的一条条的,衣不蔽体,从糊在身上的布条来看,她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应该是位有钱人家的夫人。 </p>
身上露着的皮肤,都被野兽咬掉了,露出的肉都已经发黑,有的地方都见白骨。 </p>
更悲惨的是她的脸,面皮都撕掉了,脸上的肉也被野兽吃掉,两腮上现出两排牙齿。 </p>
这幅样子,就算是至亲,也很难辨认。 </p>
司徒信问仵作:“怎么断定是劫财害命呢?” </p>
仵作说:“城隍庙香火很旺,每逢初一十五,附近的县里都有很多人来上香,也不乏有抢劫的案子出现,不过都有两年没出现命案了。她是在去城隍庙的必经之路上被发现的,除了她身上成片的衣裳,别无他物,连首饰都不见一个,我检查过了,她不是处子之身,不过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因此推断她的身份应该是某个大户家的夫人,这起案件应该就是劫财害命。” </p>
司徒信皱起眉头。 </p>
衙役心里一惊,莫非司徒大人有别的意见?可他觉得五哥分析的很有道理呀。 </p>
“大人莫非有高见?”芋头问。 </p>
司徒信说出他的疑惑。 </p>
“既然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去荒郊野外上香,普通人家的女子尚且结伴而去,她为何连个随从都不带?” </p>
五哥一惊,的确是这个道理,是他疏忽了。 </p>
“也许是被掠走了。”芋头说。 </p>
司徒信:“不乏有杀了夫人劫走丫鬟的可能,不过那是去上香的必经之路,假设歹徒在抢劫时遭到激烈反抗误杀了夫人,动静必定会惊动路人,他逃走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掳走丫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