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桩灭门惨案。
一位官员大年初五晚上遭人打劫了府邸,家中值钱的玩意被洗劫一空不说,家人悉数被灭口,那伙贼人在临走前还把府邸一把火点了,那位官员连同家眷下人都被烧的面目全非。
当然,这个惨案不是在京城发生的,天子脚下没人敢这么张狂。
是在虎林,距京城百里远。
此案牵扯朝廷命官,性质又太过残忍,在当地影响非常恶劣,当地衙门立马派人协助当地衙门调查。查来查去一点线索没有,半个月就过去了,时间越久证据消亡的越彻底,只好又上报朝廷。
皇上大怒,当即让刑部派人去协助断案。翟宗任派了一位断案子比较出色的手下去,他之所以没派司徒信,是因为司徒信是他的得力干将,他走了,自己在京城就没了助手,万一京城有案子需要刑部出动,他就两眼发黑了。
谁知派出去的这个也不顶用,都十来天了案子毫无进展,皇上迁怒翟宗任,把他臭骂一顿,翟尚书无奈,只好忍痛割爱让他的爱徒去一趟。
时间过去那么久,证据拿不出来,大家心里都有数,破案的可能性不大。
翟宗任思来想去,只有拉一个垫背的,到时候案子破不了,龙颜大怒,看在那个垫背的份上,皇上也舍不得过重处罚他们。
这个垫背的当属穆秋,一,他破案神速,先他去师出有名。二,他和司徒信是好友。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是皇上的外孙。
翟宗任当然不敢直接朝皇上要人,怂恿皇上的外孙去查这种棘手的案子,他还嫌在御前挨的骂不够多?
翟宗任让司徒信去找穆秋帮忙,一同去虎林。
司徒信对师傅的话言听计从,闻言就颠颠的去了衙门。
穆秋不在,他就去穆府找,去盛府找,如此锲而不舍。
还好穆秋仗义,答应陪他去虎林。今天一下午,穆秋就在衙门了解案子的经过,令他称奇的是,快一个月了,案子毫无进展。他觉得就算他和司徒信接手,一无所获的可能性大。
难道就让那位官员白死?那可是三十多条人命呀。
穆秋愁眉苦脸的把案子对佳琼说了。
受害的那位官员叫郑淮,今年四十岁。是虎林一位刺史。
前两位同仁调查的结果,郑淮有一妻两妾,子女共六人,为人刻薄,人际关系紧张,但都是性格使然,从未与人结仇。基本上排查寻仇可能。
他们不是没怀疑过山匪,不过目前基本上排除山匪的嫌疑。
卷宗上写的穆秋基本上都对佳琼说了,佳琼沉默良久。
案子挺棘手啊。
从现场未发现任何证据来看,犯罪嫌疑人是蓄谋已久,做好了周密的安排,一出手便是万无一失。
佳琼说出了她的疑问。
“如果是为财,他不过是个刺史,虎林不乏有富的流油的商户,打劫他们岂不比打劫刺史更来钱且更容易?而且也是更安全,要知道刺史府上有府兵把守,他的身份还是朝廷命官,杀他满门必定惊动朝廷彻查。”
“所以如果只是为财,从退路上讲,贼人还不如直接打劫当地富户。”
“那么就是寻仇的可能性大,毕竟杀害了郑家三十多口,还焚尸灭迹,这是有多大仇恨。”
“可是调查结果郑淮并没有什么仇人,也有得罪过的人,但还没到被灭门泄愤的程度。除非上两个官员调查有误。”
“接下来我要怎么查?”穆秋问。
佳琼思来想去。
“话说百密一疏,我不信那伙贼人没留下任何痕迹。”
“可是都被大伙烧光了,”穆秋回忆了一下卷宗:“走访的附近住户,那晚郑府走水,他们都赶去救火,才发现尸体横了一地,但未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是刚发现火势就去救火了吗?”佳琼问。
“这个卷宗上倒没提。”
“没留下一个活口,才阿猫阿狗都没有?”佳琼又问。
“卷宗上也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