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敏锐的洞察力,还有猎狗一般灵敏的嗅觉。
“夏尚书也来讨一杯茶喝么?”盛况冷冷地出声。
站在他身后气势汹汹的夏鼎闻言愣了愣。
盛况都没有回头,怎么知道是他?
难道这匹夫有所察觉?
夏鼎想到上次去穆府,莫名的出师不利。
盛况回过头,笑道:“刚才我听到楼下有人喊夏尚书,还真是你。你也来喝酒?”
原来是这样,夏鼎把猜疑放进肚子里。
不管怎样,来都来了,必须把戏演完。
“我要不是恰好来望月楼,怎么能发现你做的好事!”
又是一个恰好,恰好来喝酒,恰好遇到几位同僚,恰好只有夏鼎一人听见盛况和彭令君的谈话,所以谈话的内容就是夏鼎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出现第一句台词就把剧情猜透的戏真不好演,盛况硬着头皮演的好辛苦。
“夏鼎听到了什么,不妨说说。”盛况说完才发觉不该说这句,跳剧情了。
他赶紧折回去:“你踢门是什么意思?”
对,先听到谈话,后踢的门,夏鼎走在那几个同僚前面,他必须走的快,不然不容易栽赃。
夏鼎那该死的直觉又来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盛况的表现好奇怪,不过还算差强人意。
夏鼎又展现出他刚才怒气冲冲的一面。
“大胆盛况,你竟敢与齐……陈人勾结,你们说气人不。”
好险,差点说秃噜嘴,与齐人勾结是在书信大白于天下后发现的,不是现在。
“哈哈。”盛况仰天大笑。
夏鼎你的表现也太搞笑了吧,抓到叛国贼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几个同僚摸不着头脑,夏鼎问他们气人不,与陈人勾结,何止是气人,简直人神共愤。
王大人说:“叛国可不是儿戏,夏大人不可随意给人扣帽子。”
张大人也说:“我们偶遇,你说请上楼吃酒,你走在最前面,雅间里的谈话也就你听到了,如果他们真的在密谋什么,为何不选择一个密闭的房间?”
是啊,密谋叛国这样的大事,怎么能随随便便找个地方,还来人多眼杂的地方。
夏鼎:“他们谈的也不是什么密谋,本官听到他们在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一个是陈国皇子,一个是大兴武将,怎么能拜把子论兄弟,他们的关系必定有问题。”
刘大人看看桌子上已经冷掉的一壶茶、两杯水,推杯换盏,这也太寒酸了吧。
不过坊间的传闻,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刘大人摸着一把稀拉拉的胡须,点头又摇头,不发一言。
“就凭你听到的一句话就能给本官扣那么大一顶帽子,夏大人,本官觉得还是称你一声吓大人,专门吓唬人,哈哈。”盛况不无讽刺地说。
夏鼎气的脸都白了。
让你狂,本官不和你计较,看你还能狂多久。
“是非曲直,圣上自有论断,你敢不敢去皇上面前证清白。”
盛况的笑容僵在脸上。
“去面圣,仅凭你一句道听途说,夏大人,你还当御书房是你家的后花园吗?”
夏鼎一阵紧张,盛况什么意思,是在暗射他在御书房安插了人手?话说回来,人是夏皇后安排的,他还没这个本事。
不对,盛况知道什么,肯定是他自己想多了。
“可本官明明听到你……”夏鼎看了彭令君一眼:“我们商讨国事,二皇子在这多有不便,还请离开。”
彭令君看了看盛况,脸上的表情有诸多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