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自从佳琼搬来喜鹊胡同,他就习惯了走后门,因为这样能从她家门口经过。
他刚才就是从她家门口过来,大门虽开着,但没看见她人影。
心里就挺失望的。
她今天去外祖家,看样子应该是回来了的。
“让开。”穆秋又一次不耐烦地说。
一个家丁而已,乔三郎不屑地一笑,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他去过勾栏那种地方,知道不仅有青楼女子,还有小绾官儿。
这个男子生的这般好看,说不定就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养的那个。
乔三郎摸摸鼻子,朝着穆秋不怀好意地笑。
穆秋进门下马,把缰绳扔给扶松朝前院走去。
“真想揍他一顿。”穆秋嘀咕。
扶松听的真切,闻言把马交给门人,他出门去寻那个轻薄了公子的小子。
乔三郎转身往回走,没注意后面跟着扶松。
扶松瞅瞅四下无人,一把拎起乔三郎的衣领把他拖到墙角暴揍一顿。
乔三郎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他连哭嚎都不敢,屁滚尿流跑回三姐家。
乔三娘看见鼻青脸肿的三郎,惊的一声呼。
这才出去多大会,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怎……怎么回事?”
乔三郎哭丧着脸把过程说了:“我就在路上走着,好端端的就被人揍了。”
下手还挺重,直接把他打成猪头。
“谁干的?”乔三娘火冒三丈。
三弟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爹对他再失望都没动手打过,来她这里就被人揍成这熊样,她怎么跟爹娘交待。
三郎刚出去没多久,打人者应该是这附近的,乔三娘抄起一根擀面杖怒气冲冲就要出去。
乔三郎拼命拉住她。
虽然没看清打人者的脸,他隐约能感觉出来是刚才遇到的美貌小哥干的。可是他不能告诉三姐,佳琼再有本事,也是小门小户的,在金陵毫无根基,那可是连后门都有家丁守卫的大户人家呀,三姐与那家结了仇,那家人那么狠,他看一眼都能把他揍惨了,他们能把三姐一家害死喽。何况三姐不日就要出门,留佳琼一个人在家,他们若来寻仇报复,佳琼一个女孩子……
别看乔三郎混不吝,良知还是有的。
不能说不能说,坚决不能给三姐惹麻烦。
“三姐,他们是外面来的小混混,打了我就跑了。”乔三郎扯了个谎。
这话乔三娘信,这巷子里的住户她大都熟识了,说不上簪缨世家也算得上书香门第,没有性子恶劣平白无故就打人的。
哼,外面的小混混居然敢进喜鹊胡同行凶,也不看这里最大的住户是谁。乔三娘要拉着三郎去报官。
报官是更不可能的了,话说官官相卫。
他拼命拦住三姐:“报官也没用,他们早跑没影了,官府上哪找去?大过年的衙门里当值的少,他们犯不着因为这种事情跑一趟。”
“那也不能白让人打一顿,”乔三娘想起佳琼在衙门有人:“让佳琼带你去报官。”
更不能让佳琼知道。
乔三郎苦苦哀求:“不能让佳琼出面,若传出去,那些小混混知道家里就她一人在家,三姐,不过是打了一顿,他们下手能有多重,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一会佳琼问起来,就说我出门不小心摔的。”
“可你这鼻青脸肿的不像摔的呀。”
“三姐,你看错了,有几个包是在马车上磕的。”
这倒不假,三郎从马车上下来时头脸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乔三娘这才作罢,赶紧煮了几个鸡蛋剥去壳,给三弟滚一滚脸上的淤青,乔三郎疼的龇牙咧嘴也只能忍着。
但三姐这里乔三郎说啥也不住了,当即就要回家。上次来出门遇官兵,这次来出门被暴揍,下次出门不知道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