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琼不懂齐治的自作多情,第二日他们出发后,她乐的自在,一个人很是惬意。
他们此行,有盛家两位姑娘带的士兵,有荣王派的侍卫,林子里还有分散的皇家巡防营值守。
要说小郡主会不安全,谁都不信。
孙嬷嬷年纪大了,不方便此行,就在帷幄里歇着,与佳琼闲话家常。
“这几天我的心一直提着,”孙嬷嬷也不轻松,朝佳琼诉苦:“小郡主是长公主的眼珠子,临来前长公主千叮万嘱,要我护小郡主周全,可在猎宫没几天就出了这两档子事,我睡觉都不得安稳。”
佳琼笑道:“我也和嬷嬷一样呢。”
她更苦,孙嬷嬷是公主府的人,长公主让她来她必须听命。可自己只是个外聘的武学师傅,没有五险一金,别的师傅都带薪休假了,只有她苦哈哈地跟着,这就罢了,眼下连小命都有可能不保。所以说天上的馅饼接不得。
孙嬷嬷做着针线活,佳琼躺在床榻上,枕着胳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着话,两人难得有这样的轻松时光。
孙嬷嬷抬头看看外面,说:“算着时辰,他们快回来了罢。”
虽说小郡主不在她难得放松,不过还是不如搁眼皮子底下踏实。
“差不多了。”佳琼说。
小郡主今日要去打猎,齐治肯定提前做好了安排,在树林子里放一些野鸡野兔山羊等动物,而且都是驯养过十分温驯的,待小郡主箭无虚发手到擒来满载而归。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有杂乱的脚步声。
佳琼从床榻上起来,整理一下头发,等待小郡主扑进来,给她炫耀战利品。
她等来等去,脚步声却在门口停住了。
“请问孙嬷嬷在里面吗?”门口是个尖细的声音。
佳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寻仇的来了?夏鼎就这么迫不及待。
孙嬷嬷示意她别出声,道了声“来了”就寻声出去。
孙嬷嬷在门口和那太监说了会话,佳琼隐约听到孙嬷嬷“啊”了一声,语气里是吃惊和担忧。
不一会孙嬷嬷进来,说:“盛大姑娘的马受了惊,她从马上摔下来,脚脖子受了伤。太医大都随皇上出去狩猎了,留下的一个太医不擅长外科,而且留下的药也不够用,齐治郡王差公公来拿咱们带来的金疮药。”
佳琼总觉得不对劲。盛大姑娘那么好的身手,怎么会落马呢?而且宫里头带出来的药,居然没有金疮药,就算大伙都围着皇帝转,也不可能全部都带走吧。
不过来讨药的公公是宫里头的老人,孙嬷嬷认得他,应该错不了。
孙嬷嬷把金疮药交给那位公公,公公却突然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
“我这不中用的身子,说不行就不行了,孙嬷嬷,金疮药您找人送去吧。”
“你就是个不中用的,”孙嬷嬷骂道:“你看我这把老骨头,是能跑还是能颠。”
太监猫着腰朝外走,说:“您老饶了我吧,要不就等我出恭回来,就怕那位姑娘等不及。”
孙嬷嬷跟着走了两步,突然就捏着鼻子走回来,说:“没根的东西,这就憋不住了,可别拉裤子里。”
孙嬷嬷没办法,只好拿着金疮药自己送去。
佳琼想了想,说:“还是我去吧。”
孙嬷嬷说:“那怎么能行,万一是那些人设的局。”
佳琼说:“为了我区区性命,他们不至于费那么大周章连盛姑娘都牵连进来了,盛将军是国之栋梁,夏尚书没那么大胆子敢动他女儿。再说那些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孙嬷嬷一走,留我独在帐中,你以为我能自保?是祸躲不过,我与其躲着,不如出去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