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琼好奇地打量着被娘挂在嘴巴的外祖家。
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低矮的墙头上长着几根草,锈迹斑斑的木门,院子里倒是绿树成荫,宽阔的庭院那头,是四间有些年头的正屋,正屋旁边是两间偏房,大概是厨房之类的,因为隐约可见烟雾从里头飘出来。
“爹,娘。”乔三娘局促地朝厨房里喊。
有女人应了声从屋里出来。
妇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生的壮硕,眉眼和乔三娘有些相似。
她看到来人是乔三娘就愣住了,脸上只有惊呆,没有丝毫惊喜。
这时有人从正屋出来,唤了声“三娘”。
乔三娘转过头,带着哭腔喊了声“爹”。
“果真是三娘啊。”外祖父走过来,他伸出手不知是想接过女儿的行礼还是想摸摸女儿的头,手就在快触到三娘的头时停住了。
“你咋想起来回来了呢。”外祖父说着就用粗糙的大手抹了把眼睛。
外婆已经摘下头上包的毛巾,搁在手里使劲擦了擦。
“别在院子里杵着了,快进屋去。”她说。
几个人进了堂屋,屋子里有几件简单的摆设,收拾的干净,显得十分亮堂。
外祖父手忙脚乱帮他们把包袱卸下,转头对外婆说:“给娃儿们倒水。”
外婆已经朝外走了:“我给锅里添几瓢水去。”
外祖父对着她的背影说:“是的是的,他们肯定还没吃饭呢,你再煮几个鸡蛋。”
乔三娘对娘喊道:“只添水就行,可别做菜了,我这里还有烧鸡烧猪头肉几个熟菜呢。”
外婆闻言就折返回来,她看了提篮里用油脂包的几样熟食,很是惊奇。
外婆脸上终于见了笑容,说:“这么多肉,把三子他们喊来一起吃饭。”
外祖父也见到了那些肉,说:“你只拿这只蒸鸡出来吧,再配些青菜,剩下的慢慢吃。”
外婆不搭话,垮起篮子去了厨房。
乔三娘说:“人多,一只鸡哪里够吃,吃完了再买就是。”
外祖父以为这些东西都是三娘花钱买的,就叹气说:“就那三个混小子,再多吃食也不够他们造业的,三娘啊,你现在不比从前,钱要省着花,还要为这俩孩子想着不是。”
乔三娘点头:“爹我知道了。”她这才想起来还有俩孩子在身后,急忙把他们拉出来:“你们这俩孩子傻愣着干什么,快叫外公。”
渝修脆生生喊了外公,外祖父就乐呵呵地应了。
外祖父去里间倒腾了一阵子,出来时手里抓了一把干枣。
他把枣子塞给佳琼渝修拿着,就和乔三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部分都是他问乔三娘回答,问的都是他们这三年是怎么生活的。
“你那三个弟弟都是不中用的,家里生计都靠我一个人张罗,等闲时还要去做些零工,不然一家人就得饿着,爹一直想去看看你,可就是腾不出空来。”外祖父唉声叹气道。
乔三娘擦擦眼角的泪,说:“爹要注意身体,我这不是来了吗?”
外祖父点头:“来了好,多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