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嬷嬷瞠目结舌,大家公子居然不洗澡不洗脚,天,三公子一定是被佳琼带坏了,那个乡下的丫头骨子里邋遢惯了,公子居然和她学。
她发愣间,穆秋和佳琼已经进屋了。
娟嬷嬷踟蹰了一下,正想跟过去。
扶松悠悠开口:“娟嬷嬷,您省省吧,公子不喜欢女的伺候。”
娟嬷嬷对着扶松挤出一丝笑:“这不是没在府里吗,人手不够,您是公子身边的一等下人,总不能让您干这种粗活。”
“怎么不能干,”扶松说:“再说这种小事公子自己就能干。”
娟嬷嬷差点叫嚷起来,竟然让公子自己烧水洗澡?公子这种金尊玉贵的人,怎么能干粗活。
扶松:怎么不能干了,府里惯出来的臭毛病,在佳琼这里统统改掉了,公子不仅自己烧水,还会劈柴、烧火、浆洗、做饭……
扶松懒得和她说太多,就说:“你又没在柏立居待过,不知道公子的习惯。不止三公子,府里的风气就是如此,老祖宗见不惯小辈们懒惰,以勤谨戒知。”
搬出来老祖宗,娟嬷嬷就哑口无言了。
不让伺候拉倒,她落个轻省,省的扶松以为她是故意讨好接近三公子。
娟嬷嬷一拧身走了。
扶松打了个哈欠进了屋。
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公子睡渝修的屋子,他只能睡书房。
等屋子里的灯都熄灭了,厢房里的灯还亮着。
娟嬷嬷从院子里进来,凑近骆嬷嬷。
“骆姐姐,你说是不是我看错了。”
骆嬷嬷正在纳一双鞋帮子,闻言头也不抬地说:“你又看到什么了。”
娟嬷嬷低声说:“三公子和佳琼县主,他们没睡在一个屋子里。”
骆嬷嬷一愣,随即乐了:“我就说嘛,他们没这么越矩,佳琼县主怎么看都不像随随便便的姑娘,是我们小人之心了。”
娟嬷嬷撇嘴,怎么是你小人之心,你压根就没朝那方面想,是我提醒的你,这样子说倒是我小人了。
娟嬷嬷不高兴,咕哝道:“谁知他们半夜会不会……”
怎么说呢,说三公子半夜跑她屋吧,就是怀疑三公子是放浪之人,说佳琼半夜去公子屋吧,女子能做出这等事,那得多没脸没皮,这是变相打公子的脸,说公子瞧上不检点的姑娘呢。
还好娟嬷嬷及时噎住了。
“不会。”骆嬷嬷没想那么多,依旧在纳鞋帮。
娟嬷嬷很是惆怅,欲言又止。
如果三公子没有碰过佳琼,那么以后公子不要她了,她连缠着公子的筹码都没有。毕竟只有睡过才能有可能怀孕。佳琼只有怀上了,仗着肚子,穆秋就算再不想接纳她,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会给她个偏房的名分。
如此看来,佳琼想嫁进穆家,是彻底没戏了。
娟嬷嬷打起了小九九,佳琼被抛弃是迟早的事,看来这里不宜久留。不然等穆府和佳琼撕破脸的那一天,她们有可能都回不去穆家了。
娟嬷嬷想提醒骆嬷嬷一句,想到骆嬷嬷对待佳琼的态度,还有既来之则安之的知足,想必提醒了也是白搭。
要回还是她自个回去,等骆嬷嬷撞到南墙后悔的那一天,她兴许还能给管家说说好话帮上忙。
娟嬷嬷打定主意,明个她就找机会和公子说说,提出回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