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松把鞭子一扔,早蹿进院子里让嬷嬷倒水喝了。
“这一趟累的不轻,连口水都没得喝, 渴死了,有的人进宫又吃又喝的, 只顾着自己风光, 也不想想在日头下受苦的忠仆。”…
穆秋面无表情地听着扶松的絮絮叨叨,想想动过送他话本子的念头, 嗯, 还是省省吧。
“公子, 您什么时候回府。”见穆秋歇个差不多了, 一位嬷嬷过来问。
穆秋看看她:“我看你眼生的很,在穆府时你是做什么的?”
嬷嬷受到公子注意, 非常高兴, 兴高采烈地说:“奴婢叫阿娟, 他们都叫我娟嬷嬷,原先是厨房帮工的,因为菜炒的还算可口,管家就派奴婢来伺候姑娘了。”
管家还知道挑选,看来没有怠慢佳琼。
穆秋点点头:“原来是厨房帮工的,怪不得不知道这些。”
“知道什么?”娟嬷嬷愣了。
穆秋皱眉,不打答娟嬷嬷的话。
在公子身边那么久了,扶松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就朝娟嬷嬷说:“公子吃住都在这里,府里的人都习以为常,别说到了饭点,就算到了晚上,公子也不回府。”
不愧是岁数大了,娟嬷嬷心中震惊,面上并不显露,笑着应了是,端着空空的茶水托盘出去了。
另一位嬷嬷正蹲在后院水井旁洗菜, 娟嬷嬷走过去朝她说:“骆嬷嬷,多做几样菜,公子也在这吃。”
骆嬷嬷并没有多想,只应了声是。
娟嬷嬷朝前院看了看,确定那三个人不会来后院,就凑在骆嬷嬷身边把扶松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骆嬷嬷一脸诧异:“留宿?天哪,他们竟然都……”
“是呀,”娟嬷嬷猛一阵点头:“咱们在府里是做粗活的,所以都不知道这种事。”
“府里最忌讳下人嚼舌根,”骆嬷嬷警告说:“别说我们不知道,就算是一早就知情,也要和没看见、没听到一样,不然小心你我的脑袋。”
“是是,”娟嬷嬷附和着说:“我一定要把嘴巴闭严实了,否则传出去有损县主名声的传闻,我的老命就不保喽。不过,他们都这样了,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别的都好说,就怕这万一怀上了,日子久了,这可是遮掩不住的,穆府爱惜名声,就不能由着他们胡来呀。”
骆嬷嬷摇头:“你是说成亲?县主能行下这种惊世骇俗之事,恐怕想走穆家的正门没那么容易。”
只有娶正妻才可以走正门,娶妾室只能有偏门。
“不应该啊,”娟嬷嬷说:“你没见她去吃一顿饭,府里都把正门敞开了让她走。”
“也是啊。”骆嬷嬷认同地说:“不过这不是咱们做下人该操心的事,他们今个不是进宫了吗,说不定明个宫里赐婚的圣旨就到了,咱们是来伺候主子的,不是来议论主子的,小心舌头。”
娟嬷嬷知道骆嬷嬷胆小谨慎,再和她说什么她肯定一个字都不肯多说,顿觉无趣,就把托盘洗了洗放在太阳下晾晒了。
骆嬷嬷洗好菜,喊着娟嬷嬷去了厨房。
娟嬷嬷炒菜,骆嬷嬷烧火,两个人头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滴答,擦都来不及。
“你说吧,我们在穆府做了几十年下人了,受这种罪还是头一回。”娟嬷嬷忍不住开始抱怨。
在穆府干的虽说都是最下等的活,不过胜在人多,分工细。娟嬷嬷素菜炒的可口,就只负责炒几样青菜。一天下来干不了多少活。
骆嬷嬷面点做的好,每天就变着花样做几样面点,也轻松的很。
可到了这里,她们要负责洒扫、挑水、做饭、洗碗、浆洗……
一天下来,比过去多做了许多活,工钱还是那些,一分不多。
本来还觉得避开府里的管事,出来自由自在的多好,可看看现状,佳琼县主无根基,以后能不能做的了穆三夫人的位子还不一定。
往坏处想,万一穆家人不接纳她了,那么她们是不是也回不去穆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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