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小姐表情变幻不定,接着突然站起身,身后的椅子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小特务和李齐五吓了一跳,纷纷低头不敢言语,心中对这个叫司马玲珑的女人升起了一丝敬意,连孔小姐都敢骂,真是好胆。
“蠢女人?!”
咬着牙重复了几遍司马玲珑对自己的评价,孔二小姐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并且音调渐渐提高,最后几乎是在吼叫。
暴怒的她抓起留声机狠狠砸到地面,头也不回的走出保密室,两只眼睛变得血红,嘴里喃喃着我要杀了你。
李齐五咽了咽口水,隐约间看到一顶大黑锅朝着自己飞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孔二小姐今天也没有来过,谁敢胡说,老子饶不了他!!”
丢下一句如掩耳盗铃般的狠话,李齐五拔腿就跑,他得去找老同学,现在只有对方能救他。
不过在求饶之前,他要先回家将吹啦弹唱样样精通的太太叫来,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楼上某个房间的窗户内,望着驾车离去的孔二小姐和站起来蹬车的李齐五,左重和古琦相视一笑,回到茶几旁对饮,等待好消息的到来。
事实上两人并没有等太久,半个小时后,孔二小姐出现在金兰会门前,与正准备去机场的司马玲珑撞了个正着。
看到来者不善的孔二小姐,司马玲珑面色一变,下意识张开嘴想要解释,可对方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砰砰~~~~”
两枚子弹从枪膛飞出,分别击中了司马玲珑的腹部和心脏部位,在佣人的尖叫声中,她重重摔倒在地,眼看着一双女士皮鞋慢慢走到近前。
孔二小姐目光冰冷,再次举起手枪,对着伸手求饶的司马玲珑脑袋哐哐又是几枪,痛快地完成了复仇,一句废话都没说。
听到枪声赶来的巡警和军统特务目睹了一切,但没人敢出面阻拦,尤其是警员,看着地上那红的白的一片,差点吐出来。
望着脑洞大开的司马玲珑,军统和警署领头的一商量,干脆以对方死于自戕进行上报,别人信不信不重要,反正他们信了。
军统总部,古琦放下电话露出笑容,转身对左重点了点头,示意行动顺利。
左重对此一点都不意外,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兴致缺缺道。
“老古啊,你找人把尸体送到仁心医院吧,凌医生那刚好缺少实验材料,如此也免得司马小姐暴尸荒野,大家终究相识一场嘛。”
发完“善心”,左慈悲为怀重走出房间,慢悠悠地去了招待所,见到了乔安娜一家。
“乔女士,潘先生,二位可以回家了,这次能够成功破获金兰会谍案,多亏了乔女士的帮助,我会为你们请功的。”
会客室里,左重出言感谢了乔安娜夫妇一番,语气温和,态度亲切,仿佛朋友之间聊天一般。
乔安娜、潘明之的反应很平淡,只回了几句谦虚的话,对于案情只字不问,更没有邀功的打算。
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返回工作岗位,至于案子,完全可以等出去再打听。
见两人这么警惕,左重无奈的摇摇头,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便随口说句声进。
房门打开,邬春阳和宋明浩一起走了进来,他们看了看乔安娜夫妇,似是有话要讲。
“没关系,说吧,乔女士他们是值得信赖的朋友,再说案子已经结束了。”左重随意摆摆手,让邬春阳不必在意。
“是,副座。”
邬春阳脚后跟一碰,开始汇报针对司马玲珑手下的调查结果,如左重所想,司马玲珑从军统出去后联络了一些人。
或者是吃准了国府不敢对美国人动手,司马玲珑联络时没做任何伪装,一处和二处顺利锁定了这些人的身份和住址,其中就有那个去红店试探的中年人。
将相关人员的资料快速报了一遍,邬春阳请示左重要如何处置,是否进行秘密制裁。
沙发上的乔安娜耳朵动了动,淡定地帮儿子掖了掖衣领,潘安之则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左重摆摆手,心不在焉道:“刚刚传来的消息,司马玲珑被孔二小姐当场击毙,把人撤回来吧,你立刻将资料送给警察厅,让他们接手监视。”
听闻这个消息,邬春阳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回了声是,带着宋明浩前去警察厅交涉,乔安娜夫妇也趁机起身告辞。
送走陆续离开的四人,左重坐在原位摸了摸下巴,以乔安娜的专业素养,应当能记清那几个冒充地下党的R党特工资料吧?
等警察厅收到资料,地下党方面核实完情报,估计就该“清理门户”了。
你说泄密?泄密的是白问之手下,关军统和他左某人什么事。
R党也是,冒充谁不好,非要冒充地下党,冒充也就罢了,还非要用涩┴诱的手段,真当西北办事处是吃素的吗。
三天,最多三天,左重觉得自己便能收到这些人“意外死亡”的报告,如此这件案子算是结束了一半。
而另一半,要等到几个月之后,到时R党会后悔的,左重发出冷哼,眼中闪过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