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还等着刘温瑜那负心汉革职罢官,没成想半路出来这么一个丫头,硬生生把这么大的案子给破了。
眼下,刘氏到不期待孟长笙能治好自己的病,反而对这姑娘本人有些好奇。
“让孟长笙自己进来。”
“是,奴婢这就去叫她。”
红桃跑出门来。
“孟姑娘,我家夫人请你自己进来。”
陈师爷对孟长笙道:“孟姑娘,刚巧在下还要去刘大人书房一趟,就先告辞了。”
“陈师爷去忙吧。”
陈师爷走后,孟长笙跟着红桃进了院子。
县衙后院是一套标准三进三出的院子。
一进院是知县和来客会面的地方,也是孟长笙、韩郎中这几日商议案情的地方。
二进院则是刘知县和红姨娘的住处,三进院是刘氏的独门独户小院,余下一些则是下人们的房间。
刘氏的独门小院坐落在最后排东面,这里显得格外清静,很适合养病。
走进刘氏居住的正屋,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儿扑鼻而来。
“夫人,孟姑娘来了。”红桃应声,打开厚重的棉布帘子。
孟长笙跟随在红桃身后进了屋。
刘氏所住的主屋分了两间房,外面一间摆着几张黄花梨木的椅子,是平日休息或是会客所用。
隔开里外屋的是一排纯红木做的隔断,圆拱形的门,门上垂落着一窜窜水晶制作而成的帘子,有阳光照进屋内时,水晶反射出阵阵璀璨的光芒,整个房间显得很有格调。
听陈师爷说刘氏出身京城大户人家,虽然是商贾出身,但财富在京城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都能排的上号。
也不知身为豪门千金的刘氏,当年怎么就看上肥头大耳的刘温瑜了呢?
来到卧房,孟长笙的目光朝床上的女子看去。
她半靠在床头枕上,身上披着一件酱红色兔毛领披风,那张枯槁凹陷的脸上满是久病之态,早已褪去了昔日的风采,看不出真实年纪。
“孟姑娘坐吧。”
“多谢夫人!”
孟长笙走到床边,红桃搬来一张椅子。
刘氏虚弱道:“听红桃说孟姑娘懂得医术?咳咳……我已是病入膏肓,怕是再世神医来了,也未必能救得了。”
“我先帮夫人号脉吧。”
刘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用帕子捂着嘴唇,孟长笙注意到,帕子上已经染了血迹。
从卡血的颜色和量度来看,刘氏这个病已经累积支气管黏膜层,算是比较严重的症状。
刘氏叹息一声,收了帕子,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来。
孟长笙伸出手放在她的手腕处。
“从脉象来看,夫人气血两虚,身体亏损的厉害。”
刘氏呵呵笑了两声,笑容显得很无奈。
“这几年陆陆续续看过不下百位大夫,大致……大致说的都一个样,总归这病……咳咳……这病是没得治了,就看我这破败的身子什么时候耗尽了……,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