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商场想要挑一件好衣服都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更别说是看古玩了,这么多家店,每一家店里都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想要从这些东西里面挑出真正的古玩,难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裴缈有心锻炼自己,所以并未启用异能,而是根据自己这些年来的学习的古玩知识,慢慢地看,速度自然快不到哪里去。
在第一家古玩店里,倒是看到了几个真东西,但这些东西要么就是太贵,要么就是收藏价值太低,真的没有适合出手的东西,于是他只能到第二家。
离开这家店之前,他启用太虚眼的异能将店里的东西都扫视了一遍,以防有漏网之鱼,结果发现……是他想多了。
到了第二家店,跟之前那家店情况差不多,玉器古玩大多不便宜,毕竟古玉本身就价值不菲,哪怕没有经过任何雕琢,只要玉的质地够好,卖出几万乃至几十万的价格完全没问题,这家店里的东西依旧很贵,比如其中的一只明朝正德年间的玉杯,裴缈的聚宝斋里有一只品相和年份差不多的玉杯,他们聚宝斋挂的售价是2万。
而这里挂的价格是5万,高出了1.5倍的价钱,或许是因为魔都这种地方的店面租金太贵吧,导致古玩的价格都虚高。
一连逛了好几家店,情况基本都差不多,裴缈不禁有点气馁,果然,想要在云洲古玩城捡漏,不是那么容易的。
转眼间,一个小时过去了,徐洪昌的电话打过来了,喊裴缈一起吃饭。
于是裴缈和徐洪昌在之前分手的地方碰头,然后找了一家快餐馆吃饭。
这里面每一层都有小吃店快餐店之类的饮食店铺,数量不是很多,毕竟民以食为天,玩古玩的人也是需要吃饭的。
由于有正事要干,他们只是随便吃点东西对付一下,十分钟就解决了,吃完之后,二人走出快餐店,徐洪昌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没有。”裴缈苦笑摇头,“这地方好东西确实很多,但想要捡漏,实在太难了。”
“嘿嘿。”徐洪昌笑道,“确实啊,云州古玩城占魔都古玩界的半壁江山,里面卧虎藏龙,而且每天营业,客流量相当大,就算有漏可以捡,也早就被人捡走了,所以啊,想要在这里捡漏,需要超凡的水平和过人的运气,绝不是那么容易的。”
“嗯。”裴缈用力点头,道,“我知道,咱们继续吧。”
徐洪昌道:“二楼再看一会儿,一个小时后不管有没有收获,上三楼。”
“好,那我去那边的店铺继续看了。”
“去吧。”
裴缈和徐洪昌再次分开,这次裴缈进的店铺里,依旧是以玉器为主,不过也有一些陶瓷器和其他杂件,甚至还有一些文玩,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博古架上还放着笔洗和砚台之类的东西。
裴缈在玉器区域没有看到中意的东西,就转到了文玩区。
文玩区的东西其实不多,算上墙上的字画,一共也不到二十件。
裴缈看一遍文玩区,依旧没有什么发现,暗自叹息一声,准备换下一家店,临走前,他习惯性地用太虚眼扫一遍店里的所有东西。
他刚启用太虚眼,就看到了文玩区博古架上有一件东西光芒耀眼,裴缈也懒得走过去看了,便启用全神领域,正好可以将那个东西笼罩在全神领域内。
这是一方砚台,而且还是易水砚,易水砚又叫易水古砚,是我国著名的名砚之一,历史上素有“南端北易”的说法。
易水砚产于易州,相传始于战国,盛于唐代,为我国制砚鼻祖,砚石取自易水河畔一种色彩柔和的紫灰色水成岩,有紫、绿、白、褐色,天然点缀有碧色、黄色斑纹,石质细腻,柔坚适中,色泽鲜明。
易水砚的工艺最大的特点就是因材施艺,精心设计,巧用砚石,刀法精湛,这一点,其他任何砚台都望尘莫及。
所以易水砚一般都价格不菲。
博古架上的那只易水砚,裴缈刚才也看过,约是明末清初时期的砚台,无论是材质和刀工都属上乘,是不可多得的精品易水砚,正因为如此,这方易水砚的标价也是相当高,售价88万。
裴缈有点失望,这方易水砚,市场价四十万就能买到,八十八万,太贵了,而且,他的目标是捡漏,就算这个砚台只卖四十万,他也懒得出手。
就在裴缈准备收回异能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砚台的内壁有一行小字,这行小字的位置颇为刁钻,正好被烟台口翻卷处,正常情况下是看不到的,但如果在砚台里倒上水,字就能反射在水面上,其实不论是往里面倒水还是墨水,只要液体的表面足够平静,都能映照出这些字,这个设计真的是别具匠心。
裴缈仔细辨认这些字,发现是满文,而且是反写的满文。
何为反写,就是反过来写,毕竟这些字是为了在砚台里的液面产生倒影,从倒影中读字,镜面反射嘛,当然要反过来写。
裴缈还是看得懂满文的,这一行满文翻译成汉文就是“赠与挚爱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裴缈蹙眉暗自沉吟,仔细搜刮脑海里所读过的所有历史资料,清朝的历史上,好像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难道是无名小卒?
心存疑惑的裴缈掏出手机,决定上网查一下。
输入“布木布泰”这四个字后,点了一下搜索,跳出了好多个连接选项。
看第一个的标题,裴缈顿时激动不已,赶紧点了进去。
这一看,裴缈内心狂喜,逛到现在,终于遇上一个大漏了!
裴缈转身回到博古架前,指了指这方易水砚,问向老板:“老板,这个易水砚……能不能便宜点?”
老板问道:“你愿意给多少?”
裴缈想了想,道:“四十万。”
老板摇头笑了笑:“卖不了。”
裴缈道:“老板,其实我也是开古玩店的,不过不是在魔都,而是在金陵,估价的行价,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这方易水砚确实品相不错,但四十万绝对是行价里的天花板了。”
老板道:“金陵和魔都不一样啊,你说的行价,那是金陵的行价,这就跟房价一样,金陵的房价和我们魔都的房价能一样吗?”
裴缈点头:“老板你这话也是有点道理的,魔都这边房租都比金陵贵很多,这样吧,老板,你给个价吧,合适的话我就买了。”
老板道:“六十万。”
裴缈笑呵呵道:“有点高了,老板,再降一点吧。”
老板也赔笑道:“已经很低了,我收回来就花了五十多万呢,你总得让我挣点房租钱吧。”
裴缈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五十万,怎么样,这价格要是还不行,那我只能去别家看看了。”
他说着就摆出要走的架势。
老板也是人精,裴缈给出的价格刚好触到了他的底线,于是他故作痛心地说道:“好,就五十万卖给你,今天开个张,亏本就亏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