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复又深吸了口气,略略定了定神,喊道:“起开!”
却见大夫使劲了浑身的气力,死命一拉,秦勇猝急不防,身子跟着往前一闪。
彼时,就听着“嗷”的闷吼一声,顷刻间屺瞻脸上已经是汗如雨下。他原是疏朗的眼眉瞬间缩成一团,嘴唇紧咬的出了血印,嗓子里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声。
静姝忙过去抹了把屺瞻额头的汗,担忧道:“他快疼昏过去了。”
大夫叹了口气:“要复原,就只能如此。方才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托住他的头,防止他咬伤自个的舌头,再拉一次便好了。”
闻言,静姝也作不得他想,忙上去抱住屺瞻的头护在怀中。
眼见着大夫伸手又是一拉,静姝情急之下伸出手指,示意屺瞻咬住。屺瞻却是闷哼一声,宁可将锥心刺骨之痛生生咽下,也决计不愿意伤了静姝。
复位完毕,剩下的活静姝揽了过来,秦勇则送大夫出去。静姝用大夫留下的药水,沾了绢帕,一点点仔细擦拭着屺瞻腿上的伤口。
而后她需要仔细上药,再用绷带缠住伤口。这绑绷带看似简单,实则也是极考验人的能耐。
若是绑的过松,那伤口上的血便止不住往下流,反倒还坏了事。若是绑的紧了,那受伤的肢体容易坏死,那也是绝对不成的。
好在前世在战场上护理过不少伤兵,要说让静姝包扎伤口倒是也难不倒她,三下五除二也便弄妥了。
此时,屺瞻已经昏睡过去。灯光映射下,他的面色惨白的没了血色。
静姝望着他,想起方才他宁可疼晕过去也不愿意咬自个手指,忽而觉得心下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暗涌。
张屺瞻其实也是个犟脾气的傻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