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气运行了一个周天,发现并无滞涩之感,方知毒已完全解了。
再看向前方,哪里还有魔傀彩戏师的踪影?
但这因果却是已经欠下。
没有任何因果,便是沾染所有因果。
一来二去间,魔傀彩戏师手握两条人命。
连纵横天下的定西王霍望也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
霍望低头看着手中的星剑。
“他”第一次怀疑这样做是否值得。
但是木已成舟。
除了一如既往的向前航行以外,再无其“他”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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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王域,一条不知名的小路。
此时正在经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细密的雨滴犹如一张薄薄的毯子从天上盖落,把整片大地罩住,让人们看不清里面的心酸过往,爱恨情仇。
地面上最后一点残雪也被雨点同化。
冻的坚实的路面开始逐渐转为泥泞,堪堪包裹住了朴政宏的马蹄。
他在雨夜中疾驰。
时不时的回头望两眼,神色慌张。
今夜没有月光。
只有惨淡的愁云无边无际的向下压来。
朴政宏脖子上挂了一串细绳,细绳上拴着很多个蝈蝈笼子。
先前的路上它们一直叫着。
不停息的叫着。
让朴政宏很是心烦意乱。
但是现在它们却异常的安静。
昆虫的感官总是比人类更胜一筹,当它们遇到自己的天敌时往往采取的行动是隐蔽。然而人们遇到恐惧的第一反应,通常都是乱喊乱叫。
朴政宏不是昆虫,但是他也察觉到了不同。
夜雨。
杀机。
胯下的马已经被催赶到了最快。
鼻孔扩大了气喘,马嘴已经聚集了很多白色的泡沫。
这匹马已经不行了。
他很是疼爱的摸了摸马脖子后的鬃毛,眼里充满不舍。
一声嘶鸣,它跪下前蹄倒在了地上。
朴政宏双腿一夹,从马背上飞跃而下。
“老伙计,对不起了……”
他顾不上安抚一下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只身继续向前奔去。
杀机越来越粘稠。
朴政宏渐渐地有了窒息之感。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先是很小心的把脖子上的一串蝈蝈笼子摘下,挂在了路边的树杈上。还把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遮在上面给它们挡雨。接着从背后抽出一把宽厚的重剑,双手握持,横立于小路中央。
“咔……咔……咔……”
一个清脆而又单调的声音由远而近。
在夜雨的湿气下,朴政宏看不真切。
“敢问阁下有何今古?”
来人头上倒戴顶蓑笠,腰间横挎把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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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王城内。
所有的人都看到丁州方向升起了一团流火,随着浓浓青烟,把小半个天都点亮了,。
王府内的玄鸦军们看到这一团不由得虎躯一震。
这是玄鸦军集结的号令。
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看到了这信号,玄鸦军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赶赴流火升空的地点。
他们有多久没有集结过了呢?
十年?二十年?
霍望自己也记不清了。
玄鸦军藏锋敛锐,现在的世人大多都已经忘记了他们。
如今,宝刀即将出鞘。
在战场上,玄鸦军就是霍望手中的星剑,甚至犹有过之。
“你,随我们去见王爷。”
为首的军士指着任洋说道。
任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便去叫醒已经睡着的孙子。
无奈孩童心性,确实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起身。
任洋只得找了个大木箱子,让孙子钻进去睡觉。而后用钓剑勾住箱子随玄鸦军一起出发。
城外的张学究也看到了这团流火,但他与王城内的芸芸众生一样,不解其意。不过,一直笼罩着王城与他拼斗不休的那股精神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顿时觉得,那团流火的意义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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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州府内,查缉司站楼。
刘睿影被心中巨大的喜悦所淹没。
他背对着窗户,甚至都没有注意到窗外突然亮如白昼。
一片红云渐渐地飘了过来。
丁州府城内也下起了雨。
汤中松背负双手站在檐下,看着点点落雨。
耳边仿佛听到了蝈蝈的叫声。
掐算了一下日期,过了今夜已是七日。
刘睿影的情绪被前来送塘报的楼长打断了。
“玄鸦军将集结于丁州。”
刘睿影默默地读者塘报上的文字,全然忘记了自己仍旧坐在桌子上。
楼长觉得这位省旗的气质似乎和上次见面时不太一样。明明只隔了半日,怎么变得越发高深莫测起来。
烟雨夜。
刘睿影正式跨入伪地宗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