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说了这么多江湖上的事,我跟你爹也不懂,你离家几年,怎么也没带个媳妇回来?”
“娘,孩儿忙着游历江湖,哪有功夫管儿女情长?有了媳妇成了家,我还怎么闯江湖?”
“那你也不能不成家啊,肃儿都成亲了,你这当大哥的还是一个人”
“娘,我正是为瑛肃的婚事回来的,半个月前,我去徐州拜访朋友,听街边的老百姓在谈论,我才知道将军府与太师府联姻了,弟弟大婚,我这做哥哥都没能回来参加婚宴,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在徐州住了两天便骑马赶回了京师”
“还以为你是想娘才回来的,肃儿要是不成亲,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回家?”
“娘,看您说的,我回来不也是为了看看你们大家伙吗,三年没回来,将军府还是老样子”
“就这么大点地方,再变也变不到哪去了,儿子,你的屋子娘每天都给你打扫一遍,房间里的摆设还和你走的时候一个样,娘带你去看看”
窦夫人拉着儿子回到了窦家三口住的小宅院,打开儿子的房间,里面的桌椅板凳一尘不染,被褥也是崭新的,一张不大的书桌上一本孙子语录摊在上面,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仿佛房屋的主人从未离开过。
“裕儿,你一路颠簸身子也累了,稍作休息一下,爹和娘晚些再来看你”
“娘,我不累,这点路途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徐州离京师百里之遥,你一路骑马回来怎么不累呢,好好歇着,娘去灶房帮帮你大伯母”
窦夫人安顿好儿子,和夫君一块走了,窦裕看娘还和以前那样风风火火的性子,笑着摇摇头,关上房门躺在熟悉的床上,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三年前自己血气方刚,不顾爹的反对,执意闯荡江湖,历经三年历练,吃了那么多苦,才发觉当初的自己有多天真。
经过这三年的时间,让整个人一下子成长了许多,想着想着,窦裕就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大伯母准备了一大桌的菜为他接风洗尘,一家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一派祥和,酒过三巡饭过五味,窦裕看了眼周围,觉得少了些什么。
“大伯父大伯母,怎么不见弟妹?”
“你弟妹她。。”闻人夫人不知该怎么回答,冷冷地看眼一旁的儿子,窦裕见长辈们面露尴尬,似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过问。
“弟妹没来,交给瑛肃也是一样的,我这次回来,除了带了两坛徐州佳酿,还为各位长辈准备了小礼物,大伯父,这是西域弯刀,一年前我游历西域,结识了当地一个猎户,在他家小住了半月,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临走时他把自己的贴身佩刀赠予我,我现在把它转赠给您,还请大伯父笑纳”
闻人敬接过侄儿递来的弯刀欣赏起来,精美的刀鞘上,两只龙交错在一起,各个目光如炬,雕刻的栩栩如生,足以看出工匠的精湛雕工,也侧面显示出此刀价值不菲,闻人敬拿着刀反反复复地看着,爱不释手。
“三伯父,知道您老爱喝酒,送您一个玉酒壶,挂在身上当配件”
“这玉酒壶看着就很贵啊,裕儿,你哪来的钱买这个?你有这个孝心就够了,这玉酒壶俺不能要”
“三伯父,这玉酒壶我一个铜板都没花,这是我和朋友打赌,他赌输了,送给我的,他跟您一样,嗜酒如命”
“那也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你还是放身上,哪天见着你那朋友还给人家”
“是啊裕儿,你还是还给你那朋友吧,你三伯父这人丢三落四,万一弄丢了可不得了”
“哈哈哈,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一个玉酒壶而已,丢了就丢了,我那朋友不是视财如命的人,再说哪有送人的东西又还回去的道理,这不是瞧不起他吗,我若把东西还回去,我那朋友该和我绝交了,今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三伯父,收下吧”侄儿都这么说了,候迁只得接过挂在腰间,别说,这小酒壶还挺好看的。
“大伯母、娘,这两条丝巾是送给您二老的,我路过江南特地去了趟烟霖坊,这是他们家最好的丝巾”
“烟霖坊?那可是咱大宋有名的绸缎坊,京师里有钱有势的夫人们都穿他家的衣裳,他家东西贵着呢”
“什么贵不贵的,您二老喜欢就好,银子乃身外之物,造出来就是给人用的不是吗。爹,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这次远走江湖,我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这剑是我十五岁那年您去铁匠铺给我打造的,当初离家我什么也没带,只带着它,三年来它跟着我游走江湖,剑鞘剑柄早已磨损,我托朋友给它重新修复了一番,现在以崭新的样子归还您”
“这剑是爹为你打造的,就是你的,你的心思爹明白,爹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你的改变,这几年你也吃了不少苦,以前的事咱们不提,你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强”
“爹!”
父子两四只大手紧握在一起,看得众人又是一阵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