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对?”
“我写的这单子,药性基本都是偏甘味,有那么几个是有些苦涩,但这个汤药里不应该会有这么浓的酸涩味。”刘郎中说道。
“原来如此,那多谢了。”
林微然笑着引刘郎中去了库房,拿走诊金离开了。
“如何?”姜阁问道。
林微然漫不经心地说:“这药方跟梁小娘送来的基本一致,只不过少了一味罂粟。”
罂粟浓呛的酸涩味也能让整个药水味道偏酸,即使甘草党参这样甘性药草也没法扭转局面。
想必梁小娘也不敢在刘郎中面前让他看到那一味罂粟,但要想从药中放入罂粟那多的是有她手脚的地方。
姜阁正思索着,她没有再说话。
她们两人都看得很仔细,梁氏在刘郎中进来之前拦截住他说了好些话。
她说完话之后,刘郎中写的药方与她给的几乎一模一样,然而她送来的药汁味道却与刘郎中所写的不一致。
这不就是想让人相信她送来的是万无挑剔的,可以继续用这单药,并且肯定是加了不同的东西进去才改变了药的味道,按照姜阁的性子,也会直接让梁小娘继续给她送药,继续被她害着。
要是想知道梁氏事前到底说了什么,随便抓一个在前院扫地的下人来问问也能昭然若揭,可姜阁觉得没必要了。
不用想就能猜到说了些什么,再问问又能如何。
她原本最该相信梁小娘的,她们主仆二人应该一起对付清芷居的贱人。
但她一直以为的贱人却愿意医治好她,她一直信任的丫鬟暗地里害了她。
姜阁开始觉得紊乱,她看不清这是是非非。
“大娘子,您想好了吗?”
林微然翻着医书的声音响在这静谧的佛象前,金黄的雕像如旧慈悲的面容。
想了许久,大娘子也无法再自欺欺人,轻叹一口气,“我信你。”
林微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按照这样的现状发展,只要姜阁发病时愿意被她绑着忍受对罂粟的依赖,再配合喝上她调制的药水,慢慢能彻底戒掉体内的毒素。
“还有一件事情。”林微然说道。
“?”
姜阁疑惑看着她,话没说到一半没了回音,一直盯着医书在看,虽然说她能够医治好自己,但她这是忘了自己庶女的身份了么。
“我想知道,大娘子当年怀孕之时,她送来的安胎药都是些什么。”林微然合起了医书。
她相信魏姨娘是清白的,这样作践的手段如果用过一次,如今大体是没什么出入的。
姜阁瞳孔慢慢慢慢变大,这些话直入她的心坎,如百箭横穿,“你是说……”
当年害了她的小儿子腹死胎中的人,是梁氏?
大娘子的心突突直跳,虽然人是在刘郎中离开后自愿被绑着,也忍不住想站起来。
这令她不得不怀疑当年的真相是什么,当年魏姨娘那碗鸭汤那么多郎中都说过没问题,难不成真的不是她的问题。
“我相信大娘子怀胎之时必定是十分谨慎的,想必每个单子都有细心保管,所以微然想问您,那时的安胎药都是些什么。”林微然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