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你想说清楚不如到她面前仔细说清楚了,何苦要为难我这个办事的丫鬟。”
晓晓冷笑,恨不得将他三刀六个洞,装什么装,怎么就不见一开始的时候跟大姑娘说清楚了。
宛风嘴巴张开,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自知理亏不服人。
可要是到她面前…
她十五岁了,正是女子及笄出嫁的好年纪。
她是官宦人家的姑娘,要嫁的也是官宦人家的公子。
想了许久,宛风低垂了脸颊,脸上毫无气色,轻叹一声,犹如失了魂魄。
晓晓原本还想大骂这个伪君子,可此时却不由地噤声,不忍心说过重的话。
“总归,今晚你就自己跟她说清楚吧。”晓晓没好气地说。
心疼大姑娘这样一个贤淑的女子,却为了宛风顶撞大娘子,还为了他落了几行泪。
宛风沉默了一会,当断理不断,那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更加痛苦的事情,与其出现在她面前再次给她希望,不如从此萧郎是路人。
宛风便再次拒绝道:
“我已经明确表明过自己的态度了,请你回去吧。”
说着,倒头往回走。
“你!”晓晓被他这股倔劲给气到了,又追了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骂:
“我砍你老母啊,你今后生儿子没屁眼的我跟你说,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叫你自己去说清楚,不要为难我这个办事的婢子行不行。”
宛风并没有因为她这一顿臭骂而感到生气,而是站立挺直,不卑不亢。
若不是那张贱籍上有他的名字,晓晓好几次也误以为是个贵胄人家的公子,连站着都让人觉得气质不凡。
宛风越过晓晓的阻拦,挪开了步伐。
晓晓紧跟着,喊了几声“停下听人讲话”,宛风都没有理会,继续走着。
真是一头倔牛,晓晓心情乱七八糟的,一股无名火从底下冲破。
可一想到大姑娘的模样,现在再怎么生气也得忍着,不然等一下交不了差,那就要被大姑娘罚去跪小黑屋了。
晓晓忍下发飙的冲动,情急之下说道:“她病了你知道吗。”
宛风脚步罕见停了下来。
“这几天她思绪繁多,经常在夜中醒来,一醒就要哭好几个时辰,我是千哄万哄,才肯继续入睡,她现在正躺在床上病着你知道吗?”
晓晓发觉这招对宛风挺管用的,便滔滔不绝把谎言给圆满了。
晓晓这番话令宛风心痛不已,比自己独自买醉还要难受千倍。
“她……”宛风皱起剑眉,突然就克制不住自己流下了一行泪。
晓晓愣了一下,便是头一回见到宛风在她面前哭泣,也不知道是哪句重话惹得他落泪。
“我就问问,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晓晓追问。
宛风哭得接不来晓晓的话。
他当然喜欢,若不是情难自禁,也不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举动。
他们的事情已经被二姑娘知晓,若是二姑娘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会让大姑娘身败名裂乃至于被仗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