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想起她。
他手摸了一下那个被针线缝起来的伤口,这么些天过去了,伤口也渐渐愈合开来,已经不再觉得疼痛难熬。
神医呀,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子。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他拿起了毫笔,在铺开的纸张上画起了一个戴着纱笠的女子,她的秀手压住险些被风翻起的纱笠。
正要收尾最后一笔,突然闯入一个少年,手里拿着自己的蟋蟀,大声嚷嚷着:“三哥儿!三哥儿!”
络绎大大咧咧地进来,差点把冼云墨吓得当场去世,冼云墨慌乱之中叠起了画像,收在了自己的袖口中。
但还是被络绎看到他画像。
老天爷呀,三哥竟然画了个女子。
络绎笑容渐渐变得惨淡,他们家哥儿竟然也会画一个女子。
从前那样一个刻苦求学的郎君,拒绝身边所有的美色,一心只为科举入榜,竟然也有春心萌动的那一天。
只是……
那个对象有点不对劲。
戴着纱笠,是谁来着?
络绎想了许久,有点回忆不起来。
冼云墨干咳了几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问了问络绎:“你找我有事吗?”
其实心里多少有点怪络绎莽莽撞撞地闯进来,若是平常读书也被吓死了,绝不是因为他现在正在画一个女子的肖像。
“噢,”络绎没有在回忆那个画像的女子,想到目前很快乐的事情,说道:“再过不了几天,听说京城的大乐场灯火通明,许多人都在那里放孔明灯,三哥儿,我们也去吧!”
对待络绎这种请求,冼云墨惯常的回答都是:“不去。”
络绎被拒绝第一次当然还不死心,还是贴着脸再求他:“哥儿,我的好哥儿,你就带我去嘛!我求求你了!”
“不去,要念书。”
冼云墨没理会他死皮赖脸的要求,无情又拒绝了。
我信你个鬼!搁这偷偷画一个女子的画像呢,络绎腹诽。
戴着纱笠…戴着纱笠。
络绎脑子突然警醒过来,那不是在郊外遇到的那两个吗?
难不成是那个女郎中?
可好像有点不对,那个女郎中在哥儿面前露出的脸都清清楚楚的了,哥儿画的画像又是戴着严严实实的纱笠。
全程戴着严严实实的纱笠的女子……好像是有一个。
络绎脑海浮现出小红骂他打他的场景,还有那粗鄙不堪的脏话。
一阵恶寒过后,他挥了挥自己的手。
络绎自言自语道:“不不不,死也不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