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济医院,503病房。
邱四宝和沈鹰扬盘腿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玩纸牌,邱四宝输了老耍赖,两个人争得脸红脖子粗,陆知延丝毫不为吵闹声所动,捧着夜校新发的教材看得全神贯注。
宁茵推开门进来看见全身裹着白布还在学习的陆知延,不得不由衷的说一句身残志坚。
陆知延鼻尖若有似无飘过熟悉的栀子花香,霍然抬头,宁茵站在他面前像只红眼兔子,眼泪挂在眼睫上,欲掉不掉。
陆知延翻书的手顿住,“你怎么来了?”
宁茵坐在离他最近的床沿,红着眼睛,轻轻的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他缠满绷带的脑袋,心尖像是被针扎过,泛起一阵密集的疼意,
“陆知延,你疼不疼呀?”
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滚下来,落进陆知延心里,烫的他心脏发麻,陆知延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心疼,喉结轻微的滚动了一下,
“还好。”
“你骗人!你疼的脸都白了!”
宁茵说话带着哭腔,让陆知延完全招架不住,总不能跟她说,这不是疼的,这是失血过多,那这只小兔子肯定能在他面前哭出一条河!
陆知延只能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抹抹她的眼泪,生硬的说,
“真的不疼了,你别担心。”
说到这个,宁茵满腔的心疼全化作了生气,又很委屈,“陆知延,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啊?出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你知道……”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宁茵哽了哽,被陆知延灼灼的目光看着,后半句话突然说不出来了,索性无理取闹,
“反正我就是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