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此言偏颇了。”申一行摇了摇头,对女人话里不自觉的迁怒感到无奈,“问仙宗到底是五大门派之首……”
“嗤。”一声冷笑打断了申一行,申澜倾眼眸着抬,“申天宗过去也是五大门派之首呢。”
“那不一样。”申一行看向问仙宗的队伍,“只要谢泛不死,除非另有天才降生,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没必要说完。
玄天大陆五百年出一个谢泛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谢泛刚好在问仙宗,谢泛一日不死,问仙宗一日位于五大门派之首。
红缨教长老明玉心耳力非凡,她听着人群里杂七杂八的声音,转过头问她身边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谢泛的亲传弟子,你觉得呢?”
“金丹中期,不该。”风掀起轻纱,帷帽下女子忽张忽合的红唇若隐若现,“谢泛不在问仙宗。”
“哦?”明玉心眼眸一转,脸上分明多了一抹趣味,“试炼大会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不在问仙宗,会去哪里?还有比试炼大会更重要的事情么?”
帷帽女子淡淡道:“或许吧。”
另一边寒玄宗的队伍,领队的是一个少年,他摸着耳朵,低声喃喃:“谢泛的徒弟竟然只有金丹中期,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叶亦真瞥了杜五寻一眼,对方是他的师叔,几百岁的老男人了,却长着一张娃娃脸,他平静地问:“二十岁不到,金丹中期,很丢人吗?”
“二十岁不到?金丹中期?”杜五寻瞪大了眼睛,“这是谢泛从哪里淘到的怪物?”
“不过,你怎么知道谢泛的徒弟二十岁不到?”杜五寻将信将疑看着叶亦真,又有几分幸灾乐祸:“二十岁不到的金丹中期,是怪物没错,但在试炼大会远远不够咯。”
叶亦真提醒道:“师叔,莫欺少年穷。”
杜五寻撇撇嘴,他哪里敢欺谢泛的徒弟,二十岁不到的金丹中期,再修炼上几十年上百年,说不定就能把几百岁的他按着打了。
扶因是高台下各大门派的议论对象,也被同台的其他人偷偷关注着。
一道道好奇且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或好意或恶意或无意,她都不在意。
她的注意力在与她隔了几个人的苍寂身上,男子一身僧袍遗世独立,眉眼间慈悲淡然圣洁不可玷污。
兴许是她的目光停留在苍寂身上太久被苍寂发现了,苍寂回首,两人四目相对——
无端的,苍寂识海里响起一道口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