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因温和地应了一声,视线落在跟在几个将士后边的裴渊身上。
少年表情冰冷从容地骑在马上,完全看不出来他在他们出发前一天连怎么上马都不会,当时扶因对他说:“若是连马都不会骑,你便回去罢,我看你也是想回去想得紧,何必强迫自己呢?最多是让顾婆婆她失望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年闻言,漂亮的唇线紧紧绷住,第二天队伍启程了,少年熟练地驱使着马跟在马车旁边,如若不是被马绳勒出道道红痕的手掌心,看着还挺像个老手的。
裴渊察觉到扶因的目光,面色一顿,策马走上前,低声道:“苏姑娘。”
军队里上下都喊扶因“夫人”,唯独十五岁的裴渊喊她“苏姑娘”。
扶因道:“你应该叫我夫人,而非苏姑娘。”
扶因说罢,没等裴渊反应就把帘子放下了,她右手五指忽然被另一只大手握住,沈恒修长的手指穿过指缝与扶因来了个十指相扣。
“因因。”
沈恒咳得狠,苍白的脸浮着病态的红,“你在看什么?”
扶因眼眸微闪,道:“看了一下裴渊,看他有没有习惯跟我们一起赶路,顾婆婆把他托付给我们,怎么都要多照顾着点。”
沈恒听着,刚歇下去的咳嗽又卷土重来了,他咳得更严重了,扶因倒了一杯茶给沈恒喝,但沈恒咳得压根喝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