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看这孩子红白交替的脸色愈加愧疚,站起来深深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再次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雪茄看着两个主人之间尴尬到极致的气氛,打了个哈气一歪脑袋就睡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双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白嘉宴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又想到什么,一扭脸就进了时晴的卧室,果然在她的柜子第三层看到那张银行卡,他早就把卡放回来了,可当时因为雪茄的事插了进来就忘了说,主要是他从小就没缺过钱,根本就没把这卡当回事。
白嘉宴把卡放到时晴面前,吐了口浊气,心里打定主意,既然这几个月的孙子他已经做了,也就没所谓了,当务之急是以后。
他压抑住心头的愤懑,说道:“这卡我先前放你房间忘了说,也怪我,要是早把这事摘清楚,你也不会误会,没事……都不重要,现在弄清楚不就得了嘛,翻篇儿成吗?那个,我刚才跟你说的你听见没啊,雪茄该打针了,你后天抽出空来咱们一起去,省得它害怕。”
时晴愣愣地听白嘉宴颠三倒四的说话,终于回过神来,抿了抿嘴道:“白嘉宴,这事不能这么过去,我们……”
“医生说过段时间就可以给雪茄做绝育了,再耽搁下去就不好了。”
时晴无奈叹气,“小白,你听我说……”
白嘉宴被这声“小白”给点炸了,脸色紧绷得十分难看,控制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你别叫我小白,我不是你包养的那个小白!时晴,我诚心诚意跟你谈恋爱,每天都绞尽脑汁讨好你,想让你对我多上点儿心,不是因为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明白吗?”
时晴重重闭了闭眼,除了再次道歉,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白嘉宴被她这态度彻底击败了,像只被针刺穿的气球,浑身的劲儿都卸了下来,耷拉着眼,万分心酸地说:“时晴,我这么喜欢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还小……”时晴沉默半天,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你还小,以后还会碰见更多更值得你喜欢的人,我们差了七岁暂且不提,在一起……也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白嘉宴目光灼灼,“我找了你半年。”
时晴眉头紧锁,“什么?”
白嘉宴看她不解的神色就明白她根本不记得他们的初遇,苦笑一声,“去年年末,在平江你追尾了一辆车,还记得吗?那辆车的车主是我,我一直很后悔没在那天真正的认识你。”
时晴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活了二十多年,只有那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还深深刻在她的脑海,午夜梦回时,她不晓得多少次被那天的回忆折磨。
那是她永远都迈不过的坎儿,是她的阿克琉斯之踵。她从没想过,白嘉宴竟是在那一天闯入她的生命。
时晴的手开始轻微发抖,她竭力控制住急促的呼吸,假装镇定地说:“白嘉宴,就算在那一天认识,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不同,我很抱歉耽误你这几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愿意,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