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忍身上微凉,他皮肤很好,摸上去像一块凉丝丝的绸缎,时晴的手搭在他后腰,没忍住从上衣下摆伸进去,摸他肌理分明的腰身。
周冬忍显然会错了意,他困得已经睁不开眼睛,低头在时晴发顶上吻了吻,迷糊着说:“等我睡一个小时,就给你。”
时晴正摸得开心,没反应过来,“给我什么?”
周冬忍将她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低低笑了一声,在她耳边用气音说了个词。
时晴的脸一下红了,迅速把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老老实实闭眼睡觉。
一场还没来得及发酵蔓延的矛盾似乎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周冬忍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还是一有空就回家,一到晚上就往时晴房间里钻,把人伺候完后等她睡了再一个人回屋。
他甚至表现出了对姚芷娴肚子里孩子的一丝关心,嘱咐她一定要按时检查,像姚芷娴这个年纪的孕妇着实少见。
时屹显然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紧张,只要在家,几乎是寸步不离跟着姚芷娴,即便她肚子还没显怀,时屹也总是搂着腰牵着手,把人当瓷器一样供着,生怕她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时晴还为此笑话过他,可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微微吃味儿,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瞧得出来时屹有多在乎姚芷娴,这种爱满得快要溢出来,无论是一个眼神,还是一个动作,其中的感情都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程度。
可即便时屹这样精心看护,姚芷娴还是出了意外。
事情发生那天,恰好是周冬忍父亲的忌日,时晴早上刚送走周冬忍,他家在另外一个市,坐高铁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到。
回家时,时晴就发觉姚芷娴有些精神恍惚,她正坐在沙发上,修剪花瓶里那丛早上刚送到家的白玫瑰。
平常送来的玫瑰都会事先处理好刺,碰巧今天漏了几枝,一下就扎准姚芷娴的指腹,鲜红的血珠冒出来,姚芷娴还没发觉,怔怔瞧着,一动也不动。
还是时晴迅速拿过纸巾替她把血擦干净,按住了出血点。
其实不算多大的事,可时屹在楼上处理完工作电话知道之后,脸绷得像是雕塑,再也不肯多离她一步远。
中午姚芷娴勉强喝了些汤水就再也吃不下,时屹陪她回屋休息,时晴经过他们的房间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和时屹低声的安慰。
时晴不太明白,如果姚阿姨真的这么爱周冬忍的父亲,为什么要嫁给她爸爸。而且,她爸爸喜欢姚阿姨到这种程度吗,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明知道姚阿姨为什么哭,还能温言软语地哄。
傍晚,时晴预备去接周冬忍了,房门被猛地推开。
时屹紧张得冒出一额头的汗,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恐惧,他语速极快地对时晴说:“你姚阿姨不舒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快!”
时晴站在医院手术室前的雪白过道里,身边不时有医生和护士穿梭而过,头顶的灯亮得惊人,照得时屹脸色愈发惨白。
时晴就这么怔怔看着时屹崩溃到和医生快要吵起来,他一直在大声质问“为什么会大出血”。
这怎么能怪医生呢?时晴心想,姚阿姨的年纪本就不适合怀孕,她这个月的精神状态眼见着越来越差,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爸爸也晓得,姚阿姨从早上就开始梨花带雨,身体和精神双重压力,怎么可能受得了?
“不要孩子!大人一定要平安!”时屹额头上的汗一层一层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