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前面快步走的南无歌,听她后面的脚步有点急乱,便慢慢放慢了步子,直到进了璞玉院,开了房门进去。
弯弯一路脑袋空空,唯独到了正房门前突然住了脚,愣在那儿,半分台阶都不想踏。
“进来……”
听南无歌里头喊了一声,弯弯才沉了一气进了屋。
进来就见南无歌背身站在衣架前,展了双臂,全然主子的口气道:“帮我解了衣裳……”
弯弯略微迟疑过,踱步上前冷目褪了他的外衫,解了他的鞶带,长袍…放了衣架上。
“换衣柜里灰色的。”
得话,弯弯回身去开了衣柜,一瞧……整柜子全是灰色的…只是花色微有不同。
不吭声,只回头瞧了他一眼。
南无歌明白她的意思,靠前,贴着她的背,指了她手边的一套,“这件……”
弯弯伸手取出衣裳,等再一回身,见南无歌已经赤了上身,慌忙歪头,抬手将白衫递给他。
南无歌瞧她一言不发,只道:“你伺候我穿。”
“……”
弯弯心中暗自叹了一气,为难的瞟过一眼他的身子,快些侧过脸去,估摸着给他套上了白衫。
南无歌倒是毫不避讳,双目死死盯着她,半分舍不得挪开。一月多未见,他想她想的有多厉害,只有他自己知道,也是这一月多,他才懂世上那相思成疾是如何来的?想见又怕见,就跟现在一样,他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她恨不恨自己?她怎么会来南府?她为何动了长发?他有一肚子的疑问,但他知道问多了,她肯定是不会接话的,想了半晌,才轻声问道:“怎么来南府了?拆亲吗?”
弯弯抻了一会儿,心想自己若不应下,怕他以为自己是为他来的,遂点了下头。
就如此,惹的南无歌喜的厉害,忙追问道:“那暖炉,火盆为何不要?这么冷的天,你那铺子里如何过?”
弯弯不回应了,只低眉给他系好白衫,拿起灰袍给他穿上。
南无歌暗自琢磨,能为了拆亲进了南府,那这单生意肯定是不简单,不然她肯定不会踏进来的,既然踏进来了,依着她的性子定是要完了这单生意才肯走的,便故意道:“我问你话呢,不回的话,我明儿就让她们送你出府。亲事你也别想拆了。”
被拿了把柄的弯弯,心里又是一阵叹气,面色冷清着垂目回道:“彼此已经是陌路人了,往后就莫要挂念了!”
衣裳穿好,弯弯谦身过,回身就往外走了。
南无歌大步后面紧跟出来抓了她的手腕,“雪厚,你走慢些。”
弯弯随着他脚下一顿,心口如刀割般一阵生疼后抬眸瞧着南无歌,道:“小爷请自重!”
南无歌头次见她这般幽冷的眸子,她以前从不如此这般瞧自己的,手下渐松,只垂头落寞的如此一前一后回了“仁正堂”。
……
待南无歌坐下。
南天佑便道:“我此去江北,到正行镖局寻他们的大掌柜的张正行学上一二。一月多便回,现在城内的镖局,无歌你也勤去探探,多结交些业内人,毕竟这镖局与其他的生意不同,个中门道颇多。”
“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