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傍晚。
南无歌的爹爹南天佑,忙完回了秋月院。
黑青花袍子,身姿挺阔,一双鹰眼目光如炬,进门就道:“那小子房里的姑娘几日了,你该去瞧瞧了,问问他是想成亲还是有何其他打算?”
于氏推脱,“问了作何?他俩成亲我们自是也不能认。”
“怎么?你可是问出什么了?”
就见于氏起身接过南天佑褪下的外衫,道:“这姑娘可是第三次进南府了,记得前些日子半夜他本回来那次吗?也是这个姑娘。人我倒是没见过,但我打听出是拆亲铺的掌柜,家境不好,年纪二十,爹娘还和离了。老爷你说这样的女子,哪能让她做无歌的正房?不说别的,最起码这爹娘和离这一桩,我就不能应。这孩子那得吃了多少苦,身上得生了多少戾气,怎么能有那些被长辈疼惜长大的贵家小姐那般的温柔可人,乖巧懂事呢?”
南天佑眉间深簇,披了件敞衣在身,回身步到桌前坐下道:“拆亲铺子?他是中了什么邪竟带了个这样的女子回来?你赶紧去找他,跟他言明,他的正妻必须是懂礼数,性子温婉的大家闺秀。别给我带这些小门小户,家人不全的贫家女回来,我是绝不答应这样的女子做他的正房娘子的。那姑娘身子若好了就快点送出府,名不正言不顺的简直胡闹!”
“好好好,你别急,我去我去。”
于氏见他目中急了,叹了一气出门唤来小容,来了“璞玉院”门前。
门关着。小容去叩门,“开门,是夫人来了。”
听见里面有了动静,有个小厮步到跟前,也不敞门,就里面回话道:“夫人,小爷吩咐了,他不在府上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进来院子。”
于氏这吃了闭门羹,忍不住嘟囔道:“这小子……连亲娘都拦着,那姑娘如何了?”
“回夫人,姑娘好些了。”
小容一旁轻声道:“夫人,天色都暗了,估计小爷一会儿就回来了,等饭后我陪您再来瞧瞧吧!”
“这小子真是整日都在防谁呢?我过来就算他不在我也只是瞧瞧这姑娘,我还能做何?”
说着刚要转身走,远处南无歌忙完回了,瞧见于氏,忙喊道:“娘亲……”
于氏听他一声娘亲,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回身见他背手靠前,便道:“正好,我随你进去见见那位姑娘。”
南无歌不依,只哄道:“不成……她还没好呢,娘亲你可不能进去,待她好了,我一定择个好日子带她去见您和爹爹。”
“这趟就是你爹叫我来的”说着肩头一落,瞧着他道:“你爹可说了…他不愿意你跟这个姑娘。我也一样,你的正房娘子万万不能是这般家世的姑娘。”
于氏认真说的,但南无歌脸上倒不见丝毫不悦,反而笑道:“等日后你们见了再说。”
说完退着身子,空出一只手去敲门。
于氏这才瞧见他手里好似拿着什么。
来开门的小厮迎了南无歌进门后怯怯的瞧一眼于氏,又谦身合了门。
被拒在门外的于氏,紧眨眼半晌,回身瞧着小容纳闷道:“容儿你瞧见了吗?无歌他是不是疯了?我都跟他如此说了,他怎么脸上半点难受没有?他是不是以为我们跟他闹着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