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给他多想,律师周信瑞和司机也已经下车,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跟上,韩渊连忙信步跟上,朝前走去。
村子的人对三名外来者还是很好奇的,特别是小孩子,纷纷从庭院中探出个身子悄悄的观察着。
进来之前韩渊大致数了数,这个村子并不是很大,大概也就是四五十户人家的样子。
周信瑞对这里似乎很熟,带着韩渊和司机穿插在村子里的小路中,一路朝着背靠的大山方向走去。
沿途还偶尔遇到一两个头缠着丝巾的维族尔人,纷纷主动周信瑞打招呼,似乎周信瑞经常来这个村子一样。
“周律师,你在这里很出名吗?”韩渊好奇的问道。
一路过来,凡是遇到的人都会主动和周信瑞打招呼,甚至热情的让他过去吃晚饭,这多少让韩渊有些好奇。
“应该说你二爷爷在这里很出名。”周信瑞回道。
“我二爷爷?”韩渊疑惑的看向周信瑞,等着他的解释。
周信瑞还未回话,一名肩扛着一捆柴火,右手拿着柴刀带着头巾的老人从小路拐角处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后,满脸热情的向周信瑞招呼着,又偏头看了眼韩渊,有些好奇。
“周律师,来啦哩?”
“阿卜大叔,又上山了?”看到面前的老人,周信瑞反而一改之前的常态,脸上露出个笑容回道。
“是哩,家里没柴了嘛,这个后生是?”
阿卜吉拉·阿力木江看向韩渊的眼神有些颤抖,他知道是谁,但又不敢确认。
“这位就是韩正国老先生的孙子。”周信瑞回道,又冲韩渊示意道:“这是阿卜吉拉·阿力木江爷爷,村子里的书记,你二爷爷的朋友。”
“真的是正国哥的后人。”
“孩砸,你叫什么名字哩?”
闻言,阿卜吉拉·阿力木江老爷子闻言顿时激动起来,显得很是欣喜,满脸笑容。
“阿卜爷爷好,我叫韩渊。”韩渊看着面前的老人微笑着回道。
二爷爷的朋友?感觉关系好像不一般啊,这老爷子这么激动?
“好,好,好哩,小渊哩,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周律师,捏也一起哩。”
阿卜吉拉·阿力木江老爷子激动的花白的胡须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韩渊楞了一下,阿卜吉拉·阿力木江老爷子的过分热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向周信瑞,不知道是拒绝还是答应。
周信瑞注意到韩渊投来的目光,笑了笑,道:“阿卜大叔,我这边先带韩渊熟悉一下韩正国老先生生前居住环境,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上有时间我们就过去。”
阿卜吉拉·阿力木江老爷子点了点头:“一定要来哩,会做好饭在家等捏们哩。”
周信瑞冲阿卜吉拉·阿力木江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带着韩渊继续前行。
阿卜老爷子站在小道上,背着柴火静静的望着两人远去,直到转角后看不见了身影,这次离开。
“这些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是后面当过一段时间你二爷爷的专职律师,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刚刚遇到的阿卜大叔。”
绕过拐角,周信瑞才回答刚才韩渊的问题。
又绕行了一段路,离大山更近了,都快已经走出村子方位,这才来到一栋房屋前,周信瑞才停下脚步。
“到了,韩渊。”周信瑞喊道。
韩渊抬头看去,面前的房屋,和带着明显***风格的土胚房完全不同,面前的这栋房屋,充斥着南方四合庭院的味道,看上去却又与标准的四合院有些不同。
白墙灰顶,屋檐飞翘,造型别致。
“这里就是我二爷爷晚年居住的地方吗?”韩渊神情有些恍惚,看到房屋,仿佛从心底翻出来那个喜欢晒太阳的身影。
“我们先进去,然后办理完手续后,你还有什么想问,想了解的再来问,再来说。”周信瑞从公文包中掏了把钥匙出来,打开了院落大门。
韩渊跟着走进院落。
几栋房屋围成小院,院中间还栽了两颗银杏树,郁郁葱葱,庞大的树冠遮住了大半个院落。
小小的庭院不大,却别有洞天,一口井,两颗银杏,一张石桌,三件石墩。
除此之外,在两颗银杏树之间,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池,池中有假山,池底居然还有一些早已枯死的水草。
“二爷爷他,为什么不回湘南?”
看到充满湘南庭院气息的场景,韩渊鼻尖微微有些发酸,他和父母甚至是爷爷以前都认为二爷爷不回湘南,是因为已经入乡习俗,早已习惯了和融入了西北。
现在看来,二爷爷即便是身处西北几十年,依旧没有忘记湘南。
“韩渊,过来签一下文件,后续手续办完你就可以接收韩正国先生的遗产了。”
周信瑞的声音,打断了韩渊的凝思,他连忙走过,石桌上有三份早已经打印好的a4纸文件。
“签名就行了吗?”
拾起一份文件,韩渊翻开看了看,内容并没有什么,大部分遗产继承的手续,也早就已经在两天前办好了,剩下的这份算是个见证材料。
不过缺少了这个,之前的签过的文件都会直接作废,有了这个才他才能顺利继承二爷爷的农场。
“是的,每份都签,你保留一份,律师所保留一份,剩下的一份移交政府机关,完成后你二爷爷的农场就过继到你的名下了。”周信瑞点头回道。
韩渊检查了一下见证材料,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利索的将自己的名字签到三份文件之上,然后递给周信瑞,有些期待和试探性的问道:
“周律师,除了这个两千亩的农场外,我二爷爷还留有其他遗产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