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纠结之下,有两个村民决定随着凌墨回村,顺带将几人停留在县城的消息传回去,余老三和李村长则坚定了要留在县城的心思,至于何文,他满含热泪地表示:死也不坐船了,他要一生一世都待在他热爱的坚实的土地上。
两艘小船随着大船朝县城里行去,剩下凌墨则带着两个村民回去了。
不一会儿,在前方带路的大船停下来了,老余将船停在了土台的边缘,顺着一根长绳爬到了台阶上,第一时间便是将袖子里的棉布口罩掏出来一把,给几个人都戴上。
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头缓缓升起。
在经历现代某冠疫情的那些日子时,口罩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出门时,你可以忘带雨伞,忘带手机甚至可以忘带钥匙,但是唯独不能忘带口罩,没有它,你就不算是个自由人类~
其实老余的包裹里还装着一沓KN95医用防护口罩,鉴于它奇特的材质和形状,老余决定先不将它轻易地拿出来。
几个戴好口罩后,才抬头开始打量这一块“传说中”的土地,此时的踏云台被分为两片区域,一边儿是零零散散团坐着的普通百姓,每人身边都有个小帐篷,应该是他们夜晚休息的地方。这些人的面容都十分憔悴,神色萎靡,有的还是一副哭了许久的模样,气氛十分低沉。
另外一边儿是已经确诊的百姓,他们被安排在西边的小角落,住在士兵搭建的简易的大棚子里,一时间也看不见什么身影,边上都是一脸肃穆举着刀兵看守的军士。
李村长两手颤抖着,忍不住上前两步,仔细环望。
高统领低声说了一句:“你们几人切莫乱跑,更不要往疫病区靠近,会被士兵拦下的。”
说完就带着于大夫和老余朝东区最大的几个帐篷去了。
李村长登时一溜烟地冲到了人群中,嘴里一会喊着“秀兰”一会嚷着“月儿”的。
高统领则是带两人去了钱县令的帐篷,两人摘掉了口罩,正窝在里面喝茶的钱老夫人倒是第一眼认出了老余,不由惊讶地“咦”了一声。
老余也瞅到了县令家的老母亲还有旁边站着倒水的黄管事,他拱手称呼了一声,钱老夫人心情倒是愉悦起来,“救命恩人,你怎么也来此处了,你们村子还好吗?”
老余忙摆手,“老夫人这称呼折煞小民了,余某当不得这一声救命恩人的。”众人面前,老余总不能还一副不受阶级拘束的模样,只能戏精上身,将这伏低做小受宠若惊的架势做得十分到位,又“诚惶诚恐”地补充道:“咱们村子里的村民在洪水来时候大多转移到了附近的山头,小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了,所以这不就来县城探查一下情况,顺便找找亲戚了!”
钱老夫人又笑开了,这村民装得还挺像回事儿的,她摆摆手说,“救命恩人不必拘束。若要寻人,尽管让我儿派差役去问便可。”
老余点点头,这时候钱县令带着两个男人也从帐篷外进来了。县令大人年纪不大,身材比大个头的老余略微矮了一些,纵然眉目间有些疲惫,可身姿依然挺拔,相貌俊美儒雅,一看就是自家闺女会犯花痴的那种模样,老余心中不禁也感慨了一句,好一位翩翩儿郎,还是一位励精求治的父母官,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