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的鞭子举在空中,随时准备落下。
江心站在当场,冷汗直冒。
他在赌,赌河神不敢动他,但盛怒之下,谁的决定都不一定可控,万一河神横下心来,就要弄死他,他也就没有其他办法。
他赌的是南华帝君的威名足够大,大到能压住河神的怒气。
所幸,河神的鞭子并没有落下来,他悻悻然收起鞭子,河水一片沉寂。
“赌对了,好险,看来南华帝君的威名是真的强,就算死了,连河神这种也不敢动我。”他的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珠。
“看来,有必要约束白罴的脾气,否则今天惹一尊河神,明天惹一尊山神,谁知道哪天会惹到不怕南华帝君的存在。”
他唤过白罴,对牠训了一顿,白罴连连点头,俯首帖耳,很是乖巧。
“你也别生气了,牠也是为了逗我们开心。”南宫仙抓住他的手臂,轻声说道。
江心一阵心软,不由伸出手去,揉了揉牠的头顶,牠立即撒欢地跑了出去。
……
江心又在,朝天门处理了几天的事务,熟悉了一些官场的事情,了解了各部官员的情况。
闲下来的时候他带着南宫仙和金裳在渝州城周边游山玩水,二女的目的是放松,江心则是为了熟悉周边地形。
这一天,春雨绵绵,门外来了一对母子,说是要见江心。
江心推开门,见是自己在朝天门救下的那对母子,在他们身旁,还有一只鸡,他们没有在战争中死去,江心心下一阵欢喜。
“你们怎么来了?”
那对母子应声跪下:“当日蒙公子搭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公子答谢,但公子一直很忙,今天是专门登门拜谢的。”
江心连忙扶起她:“这位大姐,你不用行此大礼。”
江心见那孩子没有起来,不由疑惑道:“这孩子……”
孩子母亲连忙说道:“江公子,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江公子帮忙。”
“什么忙也站起来说,这跪着成什么样子?”
忽然,那孩子突然磕了几个头,十分认真:“师父,弟子祁铭想拜你为师,您若是不答应,我就在这长跪不起!”
江心一阵愕然,心道:“我自己都是半吊子,教他不是误人子弟吗?”
但是他看到孩子无比坚定的面庞,又不忍心拒绝,忽然他灵机一动,说道:“起来吧,我答应你!”
祁铭大喜,连忙站起身来,身子站得笔挺,仿佛不想让江心看到很瘦弱。
“我先问你,你为什么想要修行?”
祁铭大声说道:“我想保护我母亲,让他不再受伤害。”
江心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做我得弟子,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你能不能做到!”
“师父请说,就算是死,我也不怕!”
江心点了点头:“要做我的弟子,从今以后,除了父母,你一律不许下跪,就算是我,就算是神来了,天塌了,你也不能跪,作为人,只能站着生,没有跪着死,你做不做得到?”
祁铭闻言,再次挺直了腰杆,低声说道:“弟子做得到!”
“听不到,大点声!”
“弟子做得到!”祁铭扬起头颅,用尽自己所有力气,大声喊了出来。
江心再次点头:“好,你现在就是我的大弟子了。”
一旁的祁母心中大喜,随后递上身旁鸡:“江公子,这是孩子的拜师礼,还请江公子收下。”
江心没有接下,而是说道:“拜师礼就免了,我不缺这一只鸡,但是你们却很需要,我过过苦日子,明白你们的处境。”
“这怎么能行?”祁母大急道。
江心还是摆手:“我有决心要改变一些俗礼,收了礼反而不好办了。”
祁母无奈,只得作罢。
“你先回去吧,孩子在我这里,你可以放心。”
“那是当然,孩子能得到江公子作为师父,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给江公子添麻烦了!”
——
祁母走后,江心领着祁铭飞到渝州城北面竹海中的云麓书院,找到李先生。
祁铭虽然第一次飞行,但是强忍着心中的害怕,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李先生迎了出来,愕然道:“江巡抚,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