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想到,也就没有防范。
停好车才刚从停车坪走出去,就被记者一窝蜂上来围住了。
“对于顾信先生与陈雅西小姐出现在医院产科的事情,您有什么看法?”
“苏小姐请您说两句吧!”
“顾太太!请说两句吧。”
各种录音笔手机摄像机杵到她面前。
“无可奉告。”苏鹿低着头往前走,却被记者们堵住了去公司大门的路。
苏鹿身材纤细,哪里挤得过他们。
突然感觉到眼角一阵剧痛,然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角往下滑落。
不是眼泪。
苏鹿怔怔地要抬手去摸。
就被一只手指修长的大手猛然握住了手腕,然后一件西装外套,罩在了她头上。
苏鹿眼前顿时黑了。
但她并没心慌。
西装外套上带着熟悉的雪松冷香,让她在这样的处境下,无来由有些心安。
记者们闹哄哄地追问。
“这位先生,请问您和顾太太是什么关系?”
“先生,请问您是顾太太的什么人?”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冷冷吐出两个字来,“保镖。”
苏鹿被揽着肩膀带着走,然后被塞进车里。
记者们都觉得眼前这个气场强势的,戴着黑口罩的男人,不像保镖能有的气势。
但谁也没敢再造次。
黑暗中,苏鹿只感觉到车子启动开走。
过了一会儿,又停下来。
然后罩她在头上的外套终于被掀开。
他说,“抬头,看着我。”
苏鹿抬起脸,血珠从眼角顺着颊侧滑落。
薄景深眉心紧皱。
先前没对那些记者动手,已经是他最大的克制和修养了。
薄景深扯了几张纸巾给她按住还在流血的伤口。
“你怎么来了?”苏鹿看着他。
薄景深声音低沉且冷,“来看你笑话。”
苏鹿嘴角弯了弯,弧度略带自嘲,“那你怎么不笑?”
薄景深眸子眯着,不仅没笑,那双眉眼一看就是生气了。
薄景深:“他捅的篓子,却是你承担后果。他把那女人保护得滴水不漏,你却在这血溅当场。”
苏鹿:“这只是个意外,更何况……”
‘我和他已经离婚了’这话她已经挂在嘴边了,却没等她说出来。
薄景深冷笑道,“你嫁给他就为了过这样的日子?我只睡了你一次,都知道顺手相助。他呢?”
每一句都夹着锋锐。他恨苏鹿,更恨会对她心软的自己。
苏鹿原本挂在嘴边的话,忽然就不想说了。
她嘲弄道,“那我还得谢谢你吗?那天的事情我没有报警抓你,已经仁至义尽。今天的事情我也没有求你帮忙。我说过,薄景深,我们两清了。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她接过他手里纸巾,自己按着眼角伤口,纸巾很快又被浸红了。
薄景深觉得扎眼极了,启动车子朝医院开去。
他唇角勾着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想干什么?我想干的事,那晚在云顶就已经干了。至于两清?”
他手指轻轻在方向盘敲打,轻笑了一声,“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