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张口就来,“顾信拜托过我,说如果他没能和陈雅西在一起了,要是遇上什么事情,他顾不到的,让我多帮衬点。因为陈雅西也是苏鹿的朋友。”
薄景深说得语速很快,恐怕任谁都看不出来他是随口胡诌的。
他和顾信才没有什么私交,他心里因为顾信曾经和苏鹿那段无疾而终的婚姻,就跟扎了一根巨大的刺似的。
光是想起来都难受,怎么可能还和顾信有什么私交,这可是顶着苏鹿前夫名头的男人。
但是顾父见他说得那么利索,当然是信了。
顾父表情难看极了,“薄总您……凭什么管我们的家务事?”
“家务事?”薄景深反问道,“你不是不承认陈雅西是你们家的人么?”
顾父表情一梗,“但她毕竟和顾信有过一段婚姻关系,怎么样也算是家务事了,无需您插手吧?”
顾父这话简直是捅了马蜂窝了。
薄景深一下子眼睛都圆了,“放你的屁!苏鹿还和顾信有过一段婚姻关系呢,难道我老婆苏鹿也算你们的家务事?”
顾父一愣,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想到苏鹿已经是他老婆,还是没想到他能绕到这么远的话题上。
顾母先前非常生气,情绪相当激动,但是现在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声音也没了之前的尖锐凄厉。
虽说依旧没有以前那豪门贵妇的优雅仪态,但也不像先前的泼妇怒骂一样了。
听得出她的声音很疲惫,除了疲惫之外,更多的,是冷。
那种冷,和顾父声音里那种冷漠还不太一样。
那种冷应该说是……像是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的恨意。
顾母冷冷说道,“你来做什么的?我不想在我儿子灵前闹得这么难看让他不得安宁,你们如果是来给顾信吊唁的,上完香就走吧。”
这话不止是对苏鹿和薄景深,还对陈雅西。
陈雅西明明站都站不稳了,但是眼神里丝毫没有任何软弱之色,她对视着顾母的眼睛。
“我还没有和顾信办离婚手续,法律上来说,我还是他的老婆,我留在这里,天经地义,不需要你们同意,你们也没有资格赶我走。”
陈雅西说道,她的手指已经深深攥紧掌心里去。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继续道,“还有,我和顾信依旧是夫妻关系,他的遗产,都归我和我的女儿。”
顾母的眼睛在听到陈雅西这话的一瞬间,就几乎要从眼眶子里凸出来了。
她尖利道,“你真是痴人说梦。遗产?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还在肖想他的遗产?是啊,这就是你的目的了吧?我和他说过那么多遍你就是个想要钱的穷酸胚子,他不信,他居然为了你这样的人……为了你这样的人……把自己给熬死了……”
顾母哭起来,但是表情里的怨毒更甚,她定定看着陈雅西,“那你就看看,你能不能分到顾信的遗产!你什么都别想拿走!遗产!女儿!什么都别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