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最前的官兵捞开了草帘子,面上挂了淫笑还未开口说淫话,这时,官道上有一个传令兵骑快马而来,猛地在茶棚前勒紧缰绳停了马,他大声喊,也暂时制止了官兵们的举动:“后面太平城外不远处有十多个兄弟被砍死了,你们小心点,”说完,那官兵继续赶往下一个点传着消息。
猫林子里这久,等的就是这人,待传消息的官兵走后,张君正几人和几位武功好的兄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出了林子,慢悠穿过尘土飞扬的官道走进了茶馆,找了个稍稍安静些的地方坐下。
见几人进来,掌柜媳妇抽噎着从棚子后面快步走了出来,红着眼对几人小声说道:“几位小哥,你们也看见这个情况了,快走吧!”
忽然进茶馆的一行人蒙着脸一副江湖侠客的做派,昂首挺胸,身材看着顺眼得很,官兵们目视他几人走了进来后,便把视线聚结在他们腰间的佩刀上。
见掌柜媳妇同几人在悄声说着什么,一个官兵朝掌柜娘扔了一个茶碗,骂道:“老婆娘,话怎么这么多,老子要吃肉,你没听见吗?”
下意识缩肩抬手挡住脸,掌柜媳妇任由茶碗砸在了她头上,闷闷一声响,碗落到了泥地上。
因着是泥地,碗没碎,只是以碗肚为点,旋了一转儿,站不起来而已。
掌柜媳妇抹了眼泪哭着扶起她丈夫,坐她后方的一个官兵双腿先后划过条凳,落地起身一步向前一脚踩在掌柜娘脚上。
贼眼一眯,贼心一起,他吩咐到:“大娘,让你家两个丫头给我们做肉吧,你去把她们找来好不好?!”
掌柜娘猛地摇着头,再度哽咽,跪地苦苦乞求着那官兵:“我那两个小丫头还没满十五呢,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日子已经够难过了,现在年生不好,我们只是想卖两个水钱求活个命而已,放过我们,大人,求求你们了。”说着,掌柜娘把头磕在地上,手抓起一把地上的土用力捏紧颤抖,哭到无声时一口气久久喘不上来。
官兵显得有些不耐,他用刀戳了戳掌柜娘的头,淡淡问:“你们是流民吧!”
掌柜娘愣住,抬起了头看着官兵一脸茫然地摇头:“不是,我家不是。”
哪知官兵一脸邪笑:“我说你们是,你们就是,我说你们不是,你们就不是。”
话不是简单的话,身处江陵乱的人才懂是何意。
所以,听到官兵的话,掌柜两口子脸顿时变青白,一脸恐惧抬头看着官兵,流民,流民,这是让人害怕避之不及的两个字。
流民,流民对于江陵官兵们来说就是闲暇无聊时的消遣,只因上面已经下过命令——流民越少越好,所以,没事用来砍砍,切切,再剁剁,也没人管。
江陵天最大,而官,就是天。
啥也不要奔山里为恶匪也没他们这般恶,见这些官兵无理的做派,张君正几人面面相觑,同是一脸嫌弃皱着脸往棚壁靠了靠。
看出了这几个江湖人模样的人会武,有几名官兵一直戒备看着几人,见状,几名官兵抽出刀走到几人边上,手贱脚痒开始了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