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呢?”
程昭知道她性子娇纵,知道得多了总没什么好处,便瞒着:“她得了病,把自己的私房钱分了三份,一份给我求我救你,剩下两份给你们兄妹,然后自己找了个地方等死。”
“不可能!阿娘怎么会得病?!”许雨筠不信,“一定是你害了她!”
程昭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向她:“信不信是你的事,钱我会差人送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兄长呢?”
许家分崩离析,许承崇拿了银子走了,不知去向。
许雨筠声音发颤:“你是不是忘了告诉他,我离开了监牢?”
“你是杀人罪犯,许承崇不愿跟你待在一处,为自己徒增风险。”程昭的话有些残忍,“你的年岁不小了,该学着独当一面了,天大地大,为自己找一条出路吧。”
好不容易离开了监牢,许雨筠发觉,她依旧是被所有人抛弃的那一个,只是现在的处境稍好一些,不用死罢了。
程昭不再多留,起身就要离开。
下一秒,许雨筠出言威胁:“你既然把我救了出来,就该照顾我一辈子。”
程昭止住脚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救了我,用的肯定是见不得人的手段,你若是不管我,我会拆穿你。”
真是理直气壮的威胁。
程昭差点被她气笑:“那我若是此刻杀了你呢?”
“你不会,你不敢。”她大着胆子回答,却忍不住把被子裹得更严实些。
程昭冷冷地盯着她:“许雨筠,我能把你救出来,自然也能把你送回去,你若是自己找死,我也不拦着。”
许雨筠愣住,她不敢去告发,好不容易离了监牢,傻子才会再进去。
她的威胁显得拙劣无比。
换句话来说,许雨筠的脑子根本不足以跟人争斗算计。
不过,她成功地气到了程昭。
出了房间,程昭气得想打人。
许家一个两个都是什么奇葩种,贪婪无止境,真是随了许志高那副不择手段无情无义的丑恶嘴脸!
许雨筠在回春堂休养了两日,拿了银钱提着包袱,匆匆离开。
程昭每日忙碌着,时间过得格外快,转眼到了十二月十五。
宋阑来了信。
信有两封,一封是给宋煜,一封是给籍泾。
给宋煜的那一封里写的是问候,说的是他如期抵达京城久安,两地以后可以用飞鸽传信。
给籍泾那一封,宋煜原样送到了籍泾手里。
书院冬日里更加安静,学工和学官们各回各家,偌大书院,只有苏先生和籍泾两人。
籍泾得了信,拆开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说是给籍泾的,实际上是让他代为转达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