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今日书院有课,程昭没什么事吩咐他们俩办,若说有,那也是十多天前叫郑炉在花茶庄盯着紫竹姨娘罢了,郑鼎总该是无事的。
她没有戳破,只笑着道:“是这样,瞧我,都给忘了。”
大黑继续搬货去了,程昭站在门后等了片刻,见病人离开才缓缓走过去,冲着木犀甜甜地笑:“这些日子辛苦师父了,晚上我带大家去酒楼吃饭吧。”
木犀抬眼看她,十三岁的小姑娘,衣着鲜亮,似春日的花朵,可是眼睛却是晦暗的。
像是墙上的画龙,没有睛。
她轻叹一声:“阿昭,你是不是,心里有点儿难受?”
程昭点头:“要说难受,确实是有一点,大约是害怕吧。”
“害怕什么?”
她说得认真:“今日苏先生不许我去送宋阑,但是我不顾反对直接走了,现在想想,走的时候干脆利落,明天大约得被罚抄书,不知又要抄多少遍了。”
她心里堵得慌,但是思来想去,无非也就是为着这件事而已。
木犀无奈摇头,是她多虑了,程昭还太小,不知情为何物。
也罢,不知便不知。
“抄书便抄书吧,你那一手字,多练练总是好的。”木犀移开话题,递过去一个手炉,“现在时间差不多,我们关门,说吧,去哪家酒楼?”
“再等等吧,有两个人还没回来。”她心头有个猜测,一个很大胆又无理的猜测。
半个时辰后,郑炉和郑鼎才回来,两人风尘仆仆,清瘦的面庞饮了风霜,肤色是冰凉的通红,眼底还有藏不住的落寞和惆怅。
一进后门,抬眼便看到等在檐下的程昭,她乌发红唇,雪肤贝齿,整个人躲在玉白色斗篷的毛边里,红梅映雪,愈发衬得一张脸小巧精致。
“小,小姐,你怎么来了?”郑炉先结巴起来。
他知晓书院今日有课,才敢撒谎小姐有事吩咐他们办,借此出城去送主子一程,可是如今,小姐出现在这里,面上一副了然神色,他心里有些慌乱。
“你们随我来。”程昭领着他们一路上了二楼,找了间空屋子坐下,她的脸色微冷,带着震慑人心的威严,“我今日确实有事要你们去办。”
郑鼎拱手道:“小姐尽管吩咐。”
“有一位朋友今日离开。”
郑炉紧张地看着她。
“你们去,帮我杀了他。”
这话一出,郑炉郑鼎齐齐变了脸色,主子特意让他们留下照顾三小姐,结果三小姐居然要他们杀了主子!
看见他们的反应,程昭便知晓,自己的猜测对了,面前这两个人,是宋阑的暗卫。
见他们不应声,程昭继续道:“你们应该知道他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