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抚着心口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
“对了,衣香,你随崔大夫去药铺取药。”
这是曹秋柏和崔大夫商量好的,治癫狂之症的药方子开出来也是个祸患,去其他药铺抓药也有走漏风声的危险,索性省去了开方子的步骤,直接差人跟着崔大夫去药铺取药。
可靠又方便。
衣香应下跟着崔大夫出门去,曹秋柏揉揉发痛的眉心,愈发觉得疲倦,折腾了这么一晚上,她实在是心力交瘁,抬眼看见程昭还不走,绞着帕子有话要说似的,便问道:“阿昭,你还有什么事?”
程昭点头,看了眼周围的丫环们,道:“有些体己话想和夫人说一说。”
毕竟今晚的事情多亏了程昭,曹秋柏强忍着疲倦答应下来:“也好。”
屋内只剩两人,程昭说起今天下午的事:“夫人,下午从白竹书院出来,我去了趟金龙寺。”
“哦?是吗?”曹秋柏装作不知,“去金龙寺做什么?”
“这几天时常梦到我母亲,所以便去佛前祷告了一下,想着请个高僧做做法事。”
逝者已逝,做场法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曹秋柏的反应很淡:“为人子女,这倒也应当,不过府里最近出了不少事,法事还是在金龙寺办了吧,你说呢?”
程昭摇头:“我要说的不是这事。”
随后她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在金龙寺听见了几句闲话,说是那明通大师的房里搜出了不少金银,其中最特别的就数一个紫色的竹节玉镯了。”
“紫色的竹节玉镯,是紫竹姨娘那个?”
“阿昭不知,阿昭只知道,今后做事得更加谨慎些,更得记得夫人爱我护我的恩情。”
听到这里,曹秋柏便理解了,程昭发觉锦儿的异样是巧合,她不信那位大夫的诊断则是因为怀疑紫竹,毕竟先前,那位大夫为许雨筠诊治,来来回回进出清筠院数次,少不得早被清筠院的人收买了。
说起来,他虽然错诊了,不过终归是给锦儿把过脉,最好还是除去吧。
曹秋柏喝了口水,眼底闪过片刻的杀意。
再抬眼,看向程昭的神情则更添欣赏,从来也没人教她,她自己竟能摸索出一些门道,机敏谨慎,还知道跟自己剖白,依附于自己的庇护之下。
曹秋柏拍拍她的手,态度亲切:“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程昭礼了礼告退,一出门惊蛰便给她披上斗篷,话里带着心疼:“今日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回去还得抄书呢,得熬到什么时候啊。”
“值得。”程昭嘴角的笑意很浓。
不但拉近了跟曹秋柏的关系,还有了意外之喜,她怎能不高兴。
流珠院这边的排场委实大了些,故而清筠院那边也知晓了。
紫竹正哄着许志高喝酒,闻言便有些吃味:“筠儿当时病得那样厉害,也只请了一个大夫,如今不过是小孩子家嗜睡了些,竟把全城的大夫都请来了,真是好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