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少女的脸突然一片绯红,她低下头,抽噎着道:“要不是公子你来的及时,估计现在我就已经,已经……”
听到这里,赵子熠不禁冷哼一声:“适可而止吧,再演下去,戏就过了!”
“你给我住嘴!”曹骆骐像一只发了疯的豹子,嘶吼着,猛的抬臂把剑锋指向对方的喉头。
“曹骆骐!”赵子熠也不甘示弱,朝他厉声吼道:“你要做什么?你是要杀了本王吗?你这个疯子,有人在使离间计你看不出来吗?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本王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曹骆骐的眼里闪过一丝犹疑,但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赵子熠顿了一下,又沉声说道:“你仔细想想,如果你杀了本王,你还能活吗?你的家人还能活吗?本王若死了,曹丞相也倒台了,谁会从中得到最大的好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想不明白吗?”
曹骆骐愣愣的听着,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最后,他的手臂终于无力的垂了下来,手中的剑也“哐当”一声落在地面上。
赵子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与他擦身而过,大步向外走去……
今晚无月,浩瀚无垠的天际里,只有重重叠叠的乌云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夜色,厚重得像被人泼了一层浓稠的黑墨汁。
养心殿内,皇帝正舒服的趴在一张软榻上,几个小宫女围着他,轻轻的给他捶背揉肩。
他微眯着双眼,斜睨着坐在一旁的曹皇后,满脸的狐疑与不解:“皇后,你向来不理朝政,也不关心宫外的事,今日怎么突然为她来向朕求情?”
皇后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温和的笑,轻声道:“臣妾与这姑娘有一些接触,觉得她天性善良又极为懂事,根本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臣妾是担心西州公主冤枉了她……”
“证据确凿,哪来的冤枉?”皇帝很不高兴的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朝身旁的几个小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可是皇上,若真是她给公主下的毒,那她应该早就把证据毁灭,怎么还会把剩下的‘凤凰香’留下来,并且放在自已的木匣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皇后见那几名宫女走远,便又开口说道。
年迈的老皇帝在皇后的搀扶下,缓缓的坐起身来,冷哼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或许她太自以为是,以为有赵王护着她,就没人敢查到她头上,又或许她认为自已的手段十分高明,没人会怀疑她,更没人知道她那木匣里还有一个夹层!”
顿了一下,他又道:“朕也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几个月前,朕已经饶过她一次,不但下令不再追捕苏怀余党,还命人烧毁其家人画像,让她与几个兄弟姊妹无需再东躲西藏,可她如今竟敢给公主下毒,试图破坏两国邦交,实在是罪大恶极!”
“皇上,臣妾以为,这事定有其他隐情,还望皇上能下令彻查此事,还清芷姑娘一个清白!”皇后不死心,继续哀求道。
“说实话,究竟是不是她下的毒朕根本就不在乎,因为朕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好好的一个子熠,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竟然敢公然抗旨不与西州公主成婚!”皇帝说到这里,不由得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都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朕现在就怕子熠会为了她做出什么蠢事来!”
“皇上!”皇后哀呼一声,就直直的跪倒在地上,满脸悲恸:“皇上,她不过是个孩子,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纵然有错,也理当网开一面啊!更何况,那是子熠自已要抗旨不与公主成婚,与她又有何干系?”
皇后的双眼突然盈满泪水,顿了顿,她继续道:“苏将军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他到底是不是叛国逆党,皇上心知肚明,若皇上真以为他是逆贼,也不会轻易饶了他的家人!皇上仁慈,大家有目共睹,如今,若是您能放她一条生路,苏将军泉下有知的话,也定会对皇上感激涕零!”
皇上看着双眼通红的皇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朕也知道,可这也许就是她的命!如今雅拉公主一口咬定是她下的毒,朕此时若是放了她,那势必与西州为敌!周边的犬戎,北齐正对我们虎视眈眈,若他们一同联手,以我们目前的军事实力,我们将很难有把握取得胜利。”
皇后一怔,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许久,才语气苍凉的悠悠问道:“那皇上是下定决心,非杀了她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