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熠一听,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他缓缓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他,淡淡说道:“那也未必,我倒觉得,人的眼睛被蒙住的时候,心反而会变得明亮起来,反倒能让人更清楚的看明白一些人一些事!”
曹骆骐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忽而又开口道:“三皇子,如今这帮刺客都死了,倘若说苏庭越真的与此事无关,只是被他人利用而已,那我们可怎么查啊,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完全无从下手。可刺杀皇子这么大的事,咱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当然不能算!”赵子熠面色一沉,犹如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他的语气坚决而冷冽,“如果就这么算了,别说我咽不下这口气,可即便是我打碎牙齿混着血咽下了,你以为他就会放过我吗?”
他冷笑了一声,又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刺杀皇子是多大的罪,对方既然已经选择出手,那达不到目的,他必然不会轻易收手!我若是放过他,那他说不定哪天又会在我背后捅上一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有幸躲过一回,但却难保次次都如此幸运!”
“可,可咱现在应该怎么办?”曹骆骐也站起身,凑到他跟前低声问道。
“我自有办法!”赵子熠顿了顿,沉声问道:“我是不是曾让你封锁刺客全部已死的消息?”
“没错,我已经吩咐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苏家几兄妹,让他们都不许再提这件事,更不许说出去半个字,如有违者,严惩不贷!”曹骆骐点点头答道。
“做得很好,接下来,你这样做,”赵子熠微笑着赞许道,接着他朝对方招了招手,示意曹骆骐靠近一些,然后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
曹骆骐一听,不由得一脸兴奋道:“是,三皇子,我现在就去安排!”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赵子熠叫住了他。
“三皇子还有什么吩咐吗?”曹骆骐停住脚步,回过头问道。
“你以后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为表哥吧,你这一口一个三皇子的,我听了很是别扭!”赵子熠道。
“是!表哥!”曹骆骐咧开嘴开心的笑了,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大声的冲他喊道:“那我去了,表哥!”
赵子熠点了点头,冲他不烦恼的摆摆手:“去吧!”
当曹骆骐的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赵子熠也情不自禁的弯起了嘴角,轻轻的笑了,他的笑,宛如天边初升的太阳般和煦而明媚……
两日后,赵子熠在南郡遭到刺杀一事就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几个刺客已全部被他拿住,正关在南郡的地牢里,等过段时日就会羁押回京,交给大理寺审问!
当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皇帝正在与太子赵子启下棋。他许久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连下了两个时辰都还兴致勃勃,不肯散场。赵子启见父王难得这么高兴,也就一直陪着,哪怕他心里早就已经不耐烦了,却还是满脸笑容,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突然,李公公踉踉跄跄的撞开门跑了进来,重重跪在他们面前,颤声道:“皇上,不好了!”
皇帝下棋正下在兴头上,冷不丁被打扰,不禁有些气恼,有些不悦地呵斥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朕今日要与太子比个高低,若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朕,你怎么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