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阵紧张,条件反射的闭紧双眼,忽听到耳边传来“咔擦”一声,木制的囚车瞬间就被利剑劈成两半。
接着,他用剑端轻轻挑断了捆绑在童青青手脚上的绳索,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安全了!”
童青青被他搀扶着站起身来,感激的对他行了一礼,轻轻道了一声谢,然后就自顾自的活动着有些发麻的双腿。
赵子熠依旧直直的盯着她的脸,许久,才犹疑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昨晚,我们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
童青青一听,白皙的脸颊上顿时多了些许朝霞般的绯红,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显得神秘而又柔美。她没有回答,只默默的垂下眼帘,朦胧的月光下,她长长的睫毛像极了两片黑色的蝶翼,遮住了她忽然变得黯淡的眼眸。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是那么的熟悉,若不是赵子熠此时脑子还算清醒,他恐怕真会把她当成记忆中的那个人!
心头还是猛的一颤,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碰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可就在这时,远处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赵子熠不由得收回了手,侧耳一听,发现马蹄声似乎越来越近了,他忙吹了一声哨子,一匹高大的白马便从拐角处飞奔而来,他只低低说了句:“有人来了,我们快走!”,便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童青青一并翻身跃上了马背,两人一马一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没多久,赵子熠便送童青青回到了医馆门口,他扶着童青青下了马,只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一句话就又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童青青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他特别熟悉,就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一样熟悉,可是,她确定,她真的只见过他两次而已。
这一夜,对于心系父母和弟弟妹妹安危的童青青来说,过得特别的漫长。
第二天一早,她看着苏庭越喝完药后,便又躲在房间里认真的把自己倒腾成一位公子哥。
这次,当她装扮完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喜鹊和阿四都愣了一下,压根就没有认出来。
“二位见笑了,昨晚太大意,只随便弄弄,今天这个样子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了!”童青青见他们那惊愕的表情,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道。
其实,这些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以前她在苏府时,父母便不喜欢她总是跟着苏庭越到外面抛头露面的,于是她总是会打扮成一个跟班的小弟,跟着哥哥到处去玩。扮男孩的次数多了,她也就熟能生巧了。
接着,她先和阿四客套了几句,然后就让阿四先去马车上等她。看着阿四离去的背影,她才亲切的把喜鹊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喜鹊,真是太感谢你了,麻烦你替我也再谢谢王大夫。这两天,多亏了你们的照顾,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们的。来,这个,送给你。”她边说着,边从手腕上取下一只做工精美的金镯子。
“不行,不行,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自己留着。”喜鹊一听,急忙抽回自己的手推辞道。
“你客气什么,我说送你的,你就得要,不然,你就是看不起我。”童青青装出一副生气了的样子。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怎么会看不起你,真的是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喜鹊一看就慌了,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那你拿着,我就相信,你没有看不起我。我实话告诉你,这种镯子,我家里还有很多,真的。而且这只镯子,我都戴腻了。”童青青笑着拉过她的手,把金镯子郑重的放在她的手上,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喜鹊,我不知道这次能否平安回来,如果我回不来,我哥哥就拜托你照顾了!”
“你胡说什么,姑娘自是吉人自有天相!你一定可以平安回来的!”喜鹊一听,心头也跟着一紧,忙拉着对方的手说道。
“谢你吉言,也请你一定要收下它,你这么细心的照顾我们,我只不过是给你一只小小的镯子,算不了什么。”童青青笑着把镯子往她的手心里一塞,然后就和阿四一起上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