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饿到极点了,别说嗟来之食了,哪怕是树皮,观音土,甚至是...刚死的人,也有人下得去嘴。
以至于他静养了半年,还是身子骨羸弱得很,病容难去。
“蔡先生别说我了,您难道就不动心么?”
“南轩公可是在信里炫耀了好几次,他如今可是已经迈入了二阶之境,不说多的,光是能多活好几年,就让人心动不已了。”
被叫做仲美的男子也是细细咬下一口馒头,慢慢咽下后这才又接着开口。
然后和蔡老夫子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
“如此便是儒门的文武之道了。”
浩然之气缓缓流淌,似乎成为了一条散发着白光的温暖长河,将整个西京城,只要能听到周始言语之人的身体都给暖了起来,顺便将他们身上的病痛也都消减了不少。
重症的成为了轻症,轻症的只需要调养两三日,而更轻的病症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的痊愈。
是以在场的许多人在察觉到了周始已经讲道完毕后,都心悦诚服的对着他们的这位传道半师拱手行了一礼。
“多谢文首,传道之德!”
恭恭敬敬的还了一礼后,周始也是按照在神都所做的,取了一块巨石,当做是百家典籍的传授之物,就立在了西京城最繁忙的中央大道之上,日后便可以在此为诸多豫州来客传授百家之学。
“法门无碍,道有百家,诸位无需闭门造车,儒门也不讲究这些,互相交流,自然也就能够勇猛精进。”
“一人之长,怎及百人之智?”
又认真的告诫了一句后,周始也知道剩下就只剩下他们之间相看两厌了。
西京城到底被世族大户们经营了太久,便是他这样的强力冲入,要打破秩序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甚至可能因为他之前的酷烈手段,受到一些默契的抵制。
这种情况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也不是没有面度这种抵制的办法,可是要彻底的打破这种默契同盟也颇为的耗费时间。
如今的周始可没有这个精力在西京城和他们纠缠。
于是他也没有久待,传道完毕后,竟然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又上了那辆看着平平无奇的牛车,往着豫州之下的定州而去。
“还真是...”
“颇有圣贤风范,来去自如,毫不留恋。”
人群当中,那山羊胡的男子面上的苦色一下好转不少,他自然明白是那位文首的手笔,以他清冷淡薄的性子,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感激。
尤其是周始走得如此直接洒脱,更是让他佩服万分。
倒是那位蔡老夫子,眼神里闪过了思索的神色,忍不住啐了一口。
“还真是...把自己当鱼饵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倒是真把圣贤学说给颠覆了个遍。”
言语间有着不满,可是这位蔡老夫子瞳孔里的激赏也已经是夺眶而出!